白罗织闻言一惊,但只是藏在长袖里的手微微掐紧,面上却不显半分。
难道,道长与这周天佑是一伙的
周天祈,周天佑
只瞒了她一人
不对道长不是这样的人再者,道长若真要独吞,先前又岂会这般待她
周天祈和洛卿隐在一旁,闻言也是眼中一惊。
为什么他会知道他在这里
难道是他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但是不对啊,他们已有近十年没见,再说,他们相见之时,他都对他很谨慎,也并不曾让他靠得太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天祈心中念头百转,更是不愿意与周天佑接触了,一边越加小心地收敛气息收隐身形,另一边也怕白罗织对他不信任,露了马脚惹了周天佑注意。
毕竟,他们与白罗织相处时日不长,彼此之间先前也没有什么交情,这时还有一个洞府地图的诱惑在,换了个人来,只怕也是放心不下的。
“天祈什么天祈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人跟在本夫人身后”
白罗织的声音冷了下来,视线冰冷地盯着前面的两个人,还不时地在身后身侧扫视,生怕真的又出现一个人,手中也已掐起法诀,似乎只要有那么一点的动静,她就要遁走。
但是,没有。
周天佑眉头一皱,身上神念不断来回扫视,却硬是没有什么发现。
“凝意,这附近,可还有别的人在”
齐凝意闻言,乖巧地应了一声,同时神念透体而出,直往附近虚空而去。
许久,她对着周天佑摇了摇头:“没有啊。那周天祈也来了吗怎地不见人”
她还特意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最后还是语带歉意地开口:“对不起,天佑哥哥,我没发现这附近有人。”
本来若是在平日,齐凝意这般模样,周天佑定是要好生安慰一番的,但此刻他却是没那个心情。
“真没有吗凝意,你再仔细看看”
齐凝意又是搜寻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白罗织在那里却是一副气坏的模样:“你们两个够了没有若是没什么事,烦请让开,本夫人还有事,恕不招待”
说完,转身就走。
周天佑有心阻拦,却是苦于没有借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罗织化光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吕祖就只是吕祖,没有与他所谓缘结三生的牡丹仙子。不过,这里,就没有那么严谨了,诸位莫怪。
58第五十七章
看向着白罗织离开,齐凝意眼中幽光一闪,很有些忐忑地看着周天佑:“天佑哥哥,她走了,我们,我们要跟上去吗”
周天佑站在半空中,眼睛死死盯着白罗织离开的方向,眉峰紧锁。
“跟”
齐凝意点头,上前拉起周天佑的手,身上法衣光芒一荡,一个光圈从法衣升起,倏忽间便将周天佑和齐凝意拢在其中,随即齐凝意带着周天佑向前一步踏去,跟上气息已经远去了的白罗织。
周天佑此时眼色已经渐渐变冷,但看到齐凝意这般,当下又暖了几分。
白罗织速度很快,须臾之间便已经将周天佑和齐凝意两人仍在身后,她在半空中停下,刚想开口,却猛然间听到周天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们跟上来了。”
白罗织心中一惊,也不知是为了周天祈的这份实力,还是因为周天佑和齐凝意竟然跟上来这样的事实。
她再不停留,选了一个方向便走,嘴边嗫喏,声音细若蚁鸣:“道长,现在改如何”
白罗织的身后十丈处,周天祈和洛卿漫步而行,身形潇洒,眼神却很有些严肃。
他仅是嘴角微动,白罗织便听到他的声音:“夫人你且看着办吧。”
白罗织身体一顿,这回答,这道长与身后的那两人究竟有没有关系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是对他信任的。这不明所以的感觉,还真是根深蒂固啊。
她含了一声叹息在口,弹手送出自己的一缕气息,道:“道长,请跟上。”
随后,整个人身形一晃,突然加速,如流星般坠落在一处牡丹花园中,完全没有了踪影。
牡丹,乃是洛阳城的名花,每家每户最少都会栽种那么一两株。
白罗织弄了这么一手,除了周天祈和洛卿,周天佑和齐凝意是没了办法的。
周天祈站在虚空之中,手拿着白罗织刚刚交给他的气息,另一手快速掐诀,没多久,周天祈带着笑意,拉着洛卿也化光而去。
片刻,周天佑和齐凝意也到了这里。
齐凝意皱了秀眉,左右看了看,嘟囔出声:“怎么不见了最后的气息明明是在这里的啊”
她小心地瞄了周天佑一眼,见他面容似有些狰狞的感觉,不由得咬了咬牙,伸手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个极为诡异狰狞的黑色罗盘,牙一沉,就要咬上舌尖,逼出一道心血以增进罗盘威力,好寻出白罗织的踪迹。
可还未等她真有所行动,无意中扫过齐凝意的周天佑瞥见齐凝意手中的罗盘,又见齐凝意的动作,当下脸色大变,连忙伸手压住齐凝意的手,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齐凝意抬起头,一双如水明眸带了倔强,染了委屈:“我,我,我要找她出来啊”
周天佑心中一颤,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语气也开始缓和:“你就是要找到她也别这样做啊。别说这织天罗盘极诡异霸道,一个不小心,得不偿失就不好了。况且,你动用心血,很容易折损根基的你知不知道你怎地就敢这么乱来”
齐凝意怯怯地看了一眼周天佑:“我,我,我想,我想帮你。那株白牡丹不见了,你很不开心。你很想要白牡丹手中的那份机缘,我不想你失望。”
周天佑长舒一口气,看着齐凝意的眼睛,不由得一把将齐凝意搂近怀中,双手用力,就像是要将齐凝意挤进自己的肉身带走一般,勒得齐凝意生疼生疼。
她眼中笑意划过,视线不经意般瞥过一个角落,满足地闭上眼睛,靠在周天佑宽阔的胸前。
那处其实并不算隐蔽的角落,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子。
一个身穿昆仑内门亲传弟子服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