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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着去,她便又低了头离开,自始至终,余光都没有看一眼谢锦辰,不过暮颜觉得她这并非置气,而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主子,一切以主子吸是从。

也不知道谢锦辰哪里找来这么听话地。

暮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说道,“她,很美。”粗布麻衣都遮盖不住的那种美,凌冽、艳丽,一点都不容忽视,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熠彤第一千金的暮云雪,安阳王府的厉千星,还有她自己,也很美。可是相比之下,都不如北遥。

如果她们是美丽,北遥便是魅力。

“颜儿想问什么”谢锦辰低笑,“问吧。”

暮颜挑眉,“你愿意说”

“本就不曾想过瞒你。”

“来历。她太美,不要告诉我只是厨子,我不信。”

谢锦辰若有所思,给自己倒了杯茶,却也不急着喝,只是拿在手里把玩,“若说,雪峰是茶之极品。那么有一类人,是美人中的雪峰。”

暮颜一愣。

谢锦辰继续娓娓道来。三四百年前,在夕照北面,有个很小的国家。说是国家,其实只是一个小部落,没有兵力、没有将领,但因为里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没进去,倒也不争不抢地安居乐业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某个人无意间闯入之后颠覆的。那时,时值夕照国君大寿,这人想要游历大陆,送给君王一件足够稀有的宝贝,好让自己能够封官拜爵。某一天无意间闯入了这不起眼的闭塞小国度,却惊讶的发现,这里的人都貌美异常,即使是后宫最美的女子都比不上,妖艳、夺目,神圣却危险,如同罂粟。这人瞬间起了心思,于夜半之时,悄悄带走了一个女子,献给了夕照国君。

可想而知,当女子在四国汇聚的宴会上方才一露面,便引起众人哗然。

一时间,在自己的后宫、内院,拥有一名这个部落的女子,成了所有君王、贵族的梦想。该部落瞬间登上了四国舞台中心,世人取名魅骨族。

渐渐地,事情便失控了。试想一下,当每一个帝王枕畔、大多数朝臣家中,都开始有那么一个、两个,美貌足以倾城、足以占据后宫内院不败之地、甚至足以影响前朝男人的决断的女子,是何等危险的事情。

事情失控,便要寻了源头。于是,魅骨族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妖女”、“祸水”的风声渐渐兴起,所有不吉利的、所有昏庸的、所有不应该发生的,都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一切罪责,都被推给了“妖女”。

一如当年,一夜之间魅骨族被争相抢夺一样,这次,一夜之间,魅骨覆灭。

暮颜静静地听,她可以想见那种情形,血流成河、浮尸遍野、悲戚绝望的哀嚎声在每个午夜梦回响彻在大陆每一个角落,美丽的容颜定格成了最后惊恐的表情。也许,会有那么些祸国殃民的“妖女”存在,但是,绝大多数人何其无辜

只因为美丽,是利器,也是致命伤。如同双刃剑。

那个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的种族,太过于美丽,便是罪孽。

她叹息,“北遥,是魅骨族后人”

“嗯。数年前被我救了,她母亲好赌,欠了巨额独资,寻思着把她卖到那风月之地。”

暮颜惊讶,“那她母亲不也是”

“养母。”谢锦辰道。

因为美貌,被自己嗜赌的母亲当成了赚钱还债的工具,必然也是很悲哀吧

“所以她真的只是个厨子”暮颜挑眉,还是觉得不可信,谢锦辰这人,也不是一个烂大街的大好人,必然是有利可图才会出手救人。

谢锦辰低笑,又揉揉她的发顶,“你就把她当作一个厨子来用吧。”

所以果然不是吧。

第六十四章

九重宫阙、红墙琉瓦,琼楼玉宇、亭台楼阁。良渚政治中心熠彤最辉煌的建筑群,皇宫。

而后宫鳞次栉比的殿宇内,最是华丽的,当属皇后娘娘的栖凤宫。

巍巍宫殿,琉璃瓦上,一只展翅欲飞的巨大铜像凤凰,红宝石的眼,在日色绚烂里,折射刺目的光辉。

彼时,一身淡黄朝服的太子殿下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他从一下了早朝就过来了,也不单纯的坐,欲言又止,一副很凝重又犹豫不决的表情,屁股底下的凳子似乎有什么异样,如坐针毡一般不停挪腾。

皇后娘娘身着九重锦缎织就的大红宫装。在这巍巍宫城内,唯一可以用大红色的女子,脊背挺得笔直,端坐在卧榻之上,那卧榻,三层软垫,四层锦缎。四个貌美侍女分站两侧,蒲扇轻摇。

皇后娘娘伸出保养得宜的手,精美绝伦珠玉镶嵌的精致甲套脱下来放在了一边,小婢女跪坐一旁,小心翼翼涂着丹寇,姿态谦卑神情虔诚。

“太子殿下素来习的都是帝王之术,学的是权谋之心。理应遇事冷静沉着,今儿魂不守舍的,到底所谓何事”皇后抬起另一只涂好的手,端详着,青葱玉手数十年如一日,从未见衰老之迹。

太子却似乎并未听见,犹自出着神。皇后微微蹙眉,这个儿子,从未让她失望过,如今

她一沉吟,收回了手,婢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来不及收手,鲜红的一笔就这么歪了出去,长长地撇在精致白皙的手上,触目惊心。小婢女忙不迭地跪着挪后两步,一个头重重磕下,也不讨饶,等着皇后降罪。

娘娘素来喜静,最不喜欢婢女吵闹,越是讨饶,越是重罚。

这一次,责罚却没有来,卧榻之上的皇后娘娘收了手,仔仔细细戴上甲套,左右端详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才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犯错的、未犯错的侍女们纷纷离开。

皇后才看向紧张的仿佛在咽着口水的太子,道,“说吧。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失了姿态。”

太子喝了口茶,又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真的无人了,才低声问道,“母后,您可还有当年倾城姑姑的画像”

一愣。

尖锐的甲套划过朱红色的木雕扶手,留下一道尖锐的刮痕。

她若无其事地握了握手,稳了稳心神,问道,“你要她的画像,作何用”

太子殿下将屁股底下的凳子挪了挪,挪到皇后跟前,凑近了说道,“那日彤街有家酒楼开业,儿臣带着雪儿去吃午膳,母后也是知道的”

他停了停,皇后却似乎并没有耐心听这些小儿女之间的事情,催道,“直接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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