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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么都没说

厉千星只觉得很可怕她不知道真相,只是觉得可怕,暮颜在墨哥哥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能让他问出这等残忍可怕的问题

暮颜却是似乎并没有听到,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方才的黑衣人身上,还有城南铁匠铺一定有人去过了。

暮书墨却再不理任何人,只吩咐北遥,“去森罗学院驿馆,找月婵”

“是。”北遥转身,一个纵身,飞身上岸。姿态优美而轻松利落,疏忽间消失在岸边。

暮书墨抱着暮颜走进画舫,将她放在卧榻上,急的额头都微微地冒着汗,他轻声唤道,“颜儿”他什么都没带,这会儿除了轻轻抚摸着她皱在一起的眉毛,什么都做不了。

“小叔派人去城南铁匠铺把老铁看住。”她抓着他的手,疼痛使她的指尖都用上了力气,粉色的指甲盖因着用力变成了白色,指尖掐的暮书墨疼地一个激灵,他却没有抽出来,只对着身后挥了挥手,身后唯一没有下水的侍卫,无声退下。

厉千星搀扶着郡主进来,身边浑身湿漉漉的少女一个劲的哆嗦,咬着牙,冷极了,却没有去换衣服,只是站在暮书墨身后,低着脑袋,就像是做错了事情认错一般。

厉千星眼神微闪,上前几步,问道,“墨哥哥小颜她”

暮书墨未说话,他只是抚着这孩子的眉毛,轻轻擦拭她因为疼痛冒出来的冷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厉千星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便听暮书墨沉声喝道,“还傻站着干嘛,出去等月婵”

那位郡主什么都没说,低着头退了出去。

暮书墨的声音,满满的森冷寒凉,宛若千年未化的寒冰厉千星只觉得冷,她突然觉得,若是暮颜真的死了暮书墨,怕是要拉着整个熠彤一起陪他疯

就像是六年前。

那一年,她未亲眼所见,只是听说暮书墨被押进了天牢,她急着去找哥哥,哥哥说墨哥哥因为带着佩剑大闹承乾殿,杀了好几个侍卫,被抓起来了。

墨哥哥是在一个月后被放出来的,他被关了一个月,朝臣就吵了一个月,有说承乾殿岂能容得他一个无状小儿肆意妄为的,如此目中无人的样子陛下威严何在实在当诛也有害怕将军府觉得息事宁人的好

后来,暮离寄了两样东西回来,半块虎符和一块免死金牌,这件事才被皇帝陛下压了下来,所有人都绝口不提,也是那一天开始,暮书墨就完全变了人

六年前的暮书墨,怕也是这个样子吧。只是对象变了,那个曾经令他打闹承乾殿的人,如今他森寒以对,冰冷地质问为什么中箭的不是你

“想哭,就哭吧”耳边,传来暮书墨的声音,无尽温柔和心疼,从厉千星的角度,恰巧能看到,被暮颜拽着的手臂上,鲜红的鲜血缓缓低落,一直低到她的心脏上,火烧火燎地痛。

她缓缓蹲下,抱住了自己。

原来,即使她下了她这一生最狠毒的心,即使她变得连自己都开始讨厌,即使她因着这日渐占据她心脏的阴暗而夜夜不能寐,可是,她还是不希望,墨哥哥难过和疼痛。

小颜你不会明白,我此刻有多么后悔。

第一百五十五章拔箭

月蝉匆匆而来,进来后一句话还未说,先一把推开了暮书墨,上前,“撕拉”一声,就撕开了暮颜的衣服,露出几乎被洞穿的肩胛骨。

被月婵推开起身的暮书墨一看,眼睛就红了,修剪的齐整平滑的指甲深深扣进掌心。

月婵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伤口,面无表情,转身麻利地打开医药箱,取出一应用具,点燃蜡烛,将匕首烤红,才正眼看向暮颜,皱着眉问,“你想怎么来”

无论怎么来,都是伤筋动骨牵扯根本的方法。

这一点,暮颜自然知道,苦涩一笑,低头看了看露在外面的箭尾,言简意赅地说道,“从后面。”

她怕疼,怕极了,可是方法只有两个,一个直接穿过去从后面拔出来,第二个,把伤口弄大,从前面拔出来。

“好。”

月蝉始终面无表情,这个大陆神医世家最小的女儿,从小见过太多的伤口病痛,鲜血的味道充斥了她仅有的十几年的生命里,她早已能够视若无睹地进行最有效、最快速的判断和治疗。

可让她微微诧异的是,手底下这个尚未及笄的少女,虽是疼地皱着眉,可是眼神却很镇定,几乎是瞬间就考虑好了最优方案。

的确,从后面拔出来虽然看着更恐怖,但的确是最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那你忍忍。”月婵拿了毛巾塞给她咬着,暮颜这会儿脸色已经刷白刷白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个劲地冒出来,她却一声不吭,从最开始的那一声“疼”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喊过疼,也没有流过泪。

月蝉深深看了一眼,示意暮书墨,“将她抱着坐起来。”

暮书墨沉默地照做,眼神一瞬都没有离开暮颜,抬手轻轻替她擦掉额头的汗水。

月婵手起刀落,剪断箭尾,再一个重力毫不犹豫地洞穿了暮颜的肩胛骨,鲜血一下子飙飞,喷了月蝉和暮书墨一脸,暮颜一声闷哼,直接晕了过去。

月蝉被鲜血喷了一脸,眉毛都没皱,几乎看都不看,拿起手边依次摆好的小瓷瓶,一股脑的全往伤口上倒,那药效果极其地好,血几乎是瞬间就止住了,药香清冽,盖住了一屋子恶心的血腥气。

外面有脚步声极速飞奔而来,呼吸之间就到了画舫上,珠玉相撞声响起,屋内已经多了两个人,南瑾和夕照帝。

夕照使团的驿馆和森罗学院的距离极近,就隔了一面墙,北遥去找月蝉的时候动静大了点,这会儿两个驿馆估计已经人尽皆知。

南瑾看着昏迷不醒的暮颜,再看看那俩人满脸的血迹,只觉得胃里有种恶心的感觉在翻涌,于是,他真的捂着嘴跑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了他的呕吐声。

一个习惯了杀戮和鲜血的沉默少年,第一次,有了真正的情绪和鲜活气,第一次,因着这十几年来早已习惯的东西,吐地翻江倒海。

夕照帝站在门帘口,从他的角度,能够看到自己失踪十九年的儿子,吐得翻江倒海,吐得眼泪都出来,看着他靠着画舫的栏杆,缓缓滑落在地,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他知道,暮颜,一直以来都只是南瑾的全部的世界。即使南瑾愿意回夕照,也是因为暮颜,暮颜,就是握着风筝线的那只手,而南瑾,只是那一只风筝。

曾经,南瑾只看眼前的一尺方寸间,那里只有一个暮颜,如今,他将整个夕照捧到南瑾面前,可是,南瑾的世界,只因暮颜而存在。

夕照帝转头,看向已经昏迷不醒的暮颜

月蝉手脚麻利地包扎好伤口,暮书墨将她放平躺着,画舫早就靠了岸不动了,很快侍卫也回来了,带着一具尸体。

暮颜最后射出的带着剧毒的银针,直接要了他的命,侍卫找到他的时候,他被水草卷住沉浮在水里,早已经没有了气息。

蒙面男子长相普通,属于丢在人群里都没人记得住的那种,暮书墨在他的牙齿缝里找到了还未咬破的毒药,他的武器也的确是和暮颜所说,就是暮颜设计的袖箭的放大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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