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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将破土而出。

而这个盛夏,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些琐碎的看似关联的事情,悄然发生的时候,即使是嗅觉灵敏的政客们,也都忽略了这些事情之间微妙的纽带。

譬如,那一封加盖了“长乐”私章的信笺寄到了哪里

譬如,嘉善城的守卫们似乎少了许多。

譬如,分店遍布大陆大部分角落的万品楼,在盛宁都城也悄然开启了一家。

譬如,这家万品楼在夏季开业,可是据说冬日很火的红枣枸杞鸽子汤却是卖的极火,连带着盛宁都城那段时间,天空中总有那么几只鸽子飞来飞去的。

譬如,官员们向上反映了这件事,但是都无疾而终。最后说是东宫里某个极为得宠的小妾身子骨不好,需要和鸽子汤进补。

这些有些许诡异,但是单看并非格外重大的事件,在当时各国政要眼中,并未得到重视。

只是,两个月后,当盛宁国太子爷的登基大典突然举行的时候,世人才将这些错综复杂的事件联系在了一起,似乎隐约看到了夕照那位似乎很是活跃的长乐长公主的身影。

史书记载,那一年的盛夏夜。

也不清楚具体哪一天,常年驻扎在嘉善城的铁骑突然化整为零消失在了嘉善城,而在月余之后的那个盛夏夜,叩开了盛宁都城的城门。

给他们开门的,是盛宁那位风花雪月不干实事的太子爷最得力的管家。

城门一开,这支听说是夕照最精锐的骑兵瞬间无声控制了所有街道、要员府邸所有出入口,无声、铁血、肃杀,以一种绝对凛然的身影震慑整个皇城。

而这个时候的太子爷,在灯火通明的朝堂之上,看着被绑地结结实实的父兄至亲们,悠哉哉喝着万品楼的凉茶,一边咬牙切齿地想,这个女人,实在可怕,恐怕谁都不会知道,万品楼都是她的更不会有人知道,什么鸽子汤都是幌子,那鸽子根本就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一边又在庆幸,幸好没真的铁了心地要娶她实在是消受不起,想象一下,枕边睡着一个随时随地可以把你弄死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美人,还如何安眠当然,更有可能的结果是,她不愿意嫁,顺手就先把他弄死了。

幸好幸好

只是,这长乐长公主着实心黑,一下要了两座最肥的城池

看着苦巴巴地至亲们,突然又觉得,这两个城池花的着实不冤枉,老头子霸占着皇位许多年,一直不愿意让位,更让人不爽的是,这些年来,老头子愈发地不满意自己,想要将皇位留给最近得宠的贵妃的新生子。

啊,如今,那新生子谁知道还活着没。

他又喝了一口这凉茶,听闻长乐宫是日日都送去的,又想着这女子着实会享受。也不知道暮离外头那个相好是个什么样的,竟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心机深沉、低调凶残、却又极懂享受。

矛盾的综合体。

“你个孽畜”盛宁帝“呸”地一声吐出口中抹布,塞那块布的小太监心惊胆战的,塞地送了些,被他折腾了这许久终于吐了出来,吐出来之后张口就怒吼,“你个畜生要做什么”

寂静的大殿里落针可闻,被这平地起惊雷一般的一吼,吓得说中凉茶差点丢出去的盛宁太子爷稳了稳茶碗,看着脸色青白交接的盛宁帝,叹了口气,以一种很惋惜,也很心疼、但更多是无辜的表情说道,“父皇如您所见,本太子急着登基了。”

“你”盛宁帝怒极攻心,差点喷出一口血,环顾了一圈四周,妃子、子女济济一堂,却不见

当下就急了,怒斥道,“你个畜生对小十一做了什么”

小十一,就是那最得宠的贵妃之子,前阵子刚满月,他路过贵妃宫苑门口,听到墙角太监宫女嚼舌根,说是陛下同意了要封他们的小殿下为太子。

也是这件事,令他最终下了这篡位的决心。

他不想等了。也不敢再等了。

这么些年,为了放松那些人的戒心,做着胸无大志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太子爷,便失了圣心。可是,若得了圣心,那明里暗里的冷箭暗芒又该如何他没有母族荫蔽,野心就滔天之大,是以早已知道这条路坎坷崎岖,早已做好了万般准备,却终究敌不过一个母妃得宠的稚儿

“做了什么”他敛了眉眼,看着手中茶盏,嗤笑一声,“您觉得我会做什么就像当年您如何做的”

这个孽畜,难怪最近总显得格外重情重义地,今日还要求一同用了这晚膳,说是多年来行事荒唐,感念父兄担待,所以借万品楼厨子的手表表心意。

心意是领了,但他们天家之人最不相信的就是心意,每一道菜,依旧是银针试过,太监尝过,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只是

“你哪来的人”渐渐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就算提前将宫防换成了他自己的人,借着这机会,将他们所有人拿下,可是御林军呢守城将领呢文武百官呢

总不能全部控制了吧

“明日,等本宫登基会将盛宁和夕照相连的两座城池,赠与夕照,以此感谢长乐长公主今日借兵之举。”他勾着唇角,微微笑着,夜明珠的辉光里,眉眼间,都是温和的笑意,看着盛宁帝,宛若看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而非兵刃相向。

猛然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的盛宁帝,脸色一白,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

竟然是她

竟然是她,做了这幕后黑手,想要除他而后快没想到,竟心狠手辣至此,竟要他们盛宁父子兄弟相残

倾城

你的女儿,竟半点不像你

第一百六十一章酷刑

“孽畜”一口血喷出,身旁妃子吓得一颤,奈何嘴里被塞着布,连呜咽和惊恐都被压抑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盛宁帝脸色极其不好看,又惊又怒,还带着失望,他咽下嘴里满满的血腥味,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是被当枪使了你知道么”

谁知,刘太子还是漫不经心地微微一笑,端着茶杯左右端详着,从善如流地回答道,“知道呀但是她能给我想要的,比如皇位。”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看了眼盛宁帝,那一眼,似乎包含了太多内容,又仿佛太过犀利看透了所有般,一直到盛宁帝有些心虚和胆寒,他才收回了目光,说道,“而她要的,我也给得起,比如,两个城池再比如父皇您。”

“你”

连孽畜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余光里,似有银色光辉闪过。从打开的金银双色宽阔无比的高大门扉里看出去,有三个黑衣人遥遥走来。

他们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色斗篷里,行走间自有铿锵铁血的气势,斗篷外,反射着寒光的长剑没有佩戴剑鞘,在月色下透着森凉冷白的光。

他们走得不快,又很稳,只是眨眼间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口。

他们没有跨进来,只是站在门槛之外,那中间的黑袍人摘下了黑色头蓬的帽子,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他拱手,是一种在皇室中不太尊重的礼仪,说道,“太子,长公主命我等过来接人。”

刘郴有追究他们的礼节,他们还能对他拱个手,还能知道不踏进这大殿,他就已经很知足了。自从见了那女人的手段之后,她的人他半点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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