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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原来是个断袖 匪君 11739 字 2020-06-16

荆长安意会,遂与罗福根拱了拱手,便急忙跟上了魏延祯脚步,辍在后头回了帐。

至于薛廉后来从罗福根嘴里得知这事,已然是木已成舟不由反驳,顿时给气得够呛。他倒是想冲去找魏延祯,可硬是被罗福根给拦了下来,拉着灌了一肚子酒水,喝了个五迷三道。

都醉成烂泥了还记着军法规矩,不等第二天魏延祯发话,晃悠悠自行去领了四十军棍。

薛廉这边暂且不提,且说魏延祯跟荆长安回到营帐,面对接下来怎么睡的问题却是犯了难。床就那么一张,按理是该魏延祯睡的,可地面潮湿,根本不能睡人,别的能凑合的,也就一张茶桌几条长凳……

茶桌肯定是不能睡的,那长度也没法凑合,两头雕花翘角,就是想躺一半吊一半都不行,除非能团起来躺中间。

荆长安毫不犹豫走向长形板凳,利落将几条板凳拼在一起:“将军快去睡吧,小人在这凳子上凑合一晚即可。”

魏延祯目测那拼凑起来的板凳还行,便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径自就去里面脱衣睡下了。

荆长安没脱衣,就那么和衣而卧,竟也睡得挺香。

反倒是魏延祯,营帐里多出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要闭眼,就都是荆长安颤抖摘面具的画面。

当时那一瞬的心软,回过身来着实懊恼,毕竟这个人确实……不该留在营里。不过既然人已经留下了,魏延祯倒也没准备再找由头撵走,既然非要留下那便留,至于……与其把人放出去,还不如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

正这么想着,外头就传来咚地一声。

魏延祯惊了一跳,忙起来去看,结果一出屏风,就见荆长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便是这样结结实实一摔,荆长安也没醒,跟之前那个一碰就薄刃锁喉时的警觉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魏延祯无语沉默须臾,方走过去,蹲下来用手背拍了拍荆长安的脸:“荆大夫?荆……”

啪地一声脆响,魏延祯被熟睡的荆长安甩了一巴掌。

魏延祯:“……”

魏延祯被打得一懵,瞪着翻身抱着凳子腿睡得酣然的荆长安,愣是没了脾气。

“荆大夫,醒醒,荆大夫,荆长安!”魏延祯叹了口气,用了点力推荆长安肩膀:“起来了,床上睡去!”

叫了好一会儿,就在魏延祯犹豫要不要把人给背过去之际,荆长安才惊乍一震,翻身坐了起来。

“原来,是魏将军啊?”看清是魏延祯,荆长安紧绷的神经这才陡然松懈,塌肩放松了戒备,夹着薄刃的手一下缩回袖子里。

魏延祯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不是我,你以为是谁?”

“啊?”荆长安大脑还是有点卡壳:“没,没谁。”

“行了,赶紧起来,跟我到床上睡去。”魏延祯站起身来,正要转身,就瞥见荆长安扒着板凳往上翻,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把人后衣领一揪,拽着就往屏风后走:“清醒的时候挺机敏个人,怎么睡觉这么迷糊?”

被拽了荆长安也不挣扎,就乖乖任拽跟着,到了床前也不躺上去,双手啪啪在身上一通拍,又捋捋头发,觉得干净了,才转身爬上去,撅腚弓背,以头抢枕就睡了过去。

围观全程的魏延祯:“……”

好在也就撅了一会儿,荆长安就惯性翻身躺平了,不然魏延祯真会忍不住把人再给踹回地上去。

第15章有被内涵到

荆长安睡相不好,醒着那么沉着安静的一个人,睡着跟多动症似的拳打脚踢。魏延祯被扰得没了脾气,最后一招反钳擒拿,将人手脚禁锢住,这才算消停。

可这一夜,注定是不能好好睡觉了。以至于天不见亮就耐心告竭,起来去了收押俘虏的地方。

“魏将军!”

魏延祯冲守卫的士兵点点头,便进了俘虏营。

薛廉也气的睡不着,过来找俘虏不痛快,正揪着那赤邬王子衣领准备下拳头,看到魏延祯进来顿了顿,把手给放下了,揪着赤邬王子衣领的手一掼,对方就四仰八叉摔回了地上。

“你在这干什么?”魏延祯没有看目露仇视的赤邬王子,目光直视薛廉。

“你不都看到了,管教俘虏。”薛廉梗着脖子,就是不看魏延祯。

魏延祯静默看他须臾,转身就朝外面走:“你给我出来。”

薛廉气归气,却不会忤逆魏延祯的命令,回头瞪了那赤邬王子一眼,就怂头耷脑的跟着魏延祯出去了。

“明知那荆长安不简单,你干嘛还要留下他?”跟着走了老远魏延祯都没吭声,薛廉就忍不住了。

闻言,魏延祯脚步微顿,脑子里闪过的,却是荆长安一脸自卑惶惶,鼓足勇气摘面具的举动。

“或许……”魏延祯道:“只是误会。”

“什么?”薛廉不敢置信。

“兴许那面具,真的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话是这么说,但随即想起被荆长安薄刃抵喉,又皱起了眉,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话题一转,便说起了另一件事:“俘虏磋磨一下可以,不过别太过了,尤其赤邬王子拓跋金。”

“拓跋金,还拓跋银呢,这名字可真土。”薛廉撇嘴吐槽。

“你管他金还是银呢,给你说的你到底记住没有?”魏延祯瞪了薛廉一眼。

“记住呢!”薛廉走了一会儿才接道:“我薛廉虽然脾气冲,但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嗯。”这点,魏延祯承认:“我会写份折子上呈朝廷,至于要怎么压筹起价,就是朝廷的事了,若此番与赤邬的谈判,能逼得赤邬答应数年不犯,我军将士,以及边关百姓,也能休养生息,尤其时遇天灾,这日子本就不好过,战事不断,只会水入油锅,置百姓更加水深火热。”

薛廉点头。

魏延祯看了他一眼,继续边走边道:“事关重大,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所以,还得劳你奔波,跑这一趟。”

薛廉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我当初参军是偷跑出来的,我这要回去,还出得来吗?”

“姨父姨母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当初反对,是因为你娇生惯养不学无术,怕你不行,可眼下你已军功在身,高升副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阻止?”魏延祯拍拍薛廉肩膀:“放心。”

薛廉……有被内涵到。

“我怎么觉着,你这话连骂带损的?”薛廉忍了又忍,没忍住。

“没有。”魏延祯一本正经:“我在夸你。”

薛廉:“……不好意思,完全没听出来。”

魏延祯没再搭理薛廉,径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德行,怄得薛廉龇牙咧嘴,不过想到即将接下的任务,还是端正了脸色,回去收拾行装为回京做准备。

至于荆长安……

想到这,薛廉还是皱眉。

“算了,又不是傻子,那荆长安若真有问题,迟早得露馅!”这么一想,薛廉便暂时将荆长安撇在了一边,不过离开之前本想警告荆长安一番的,结果走到哪哪都完美错过,直到离开都没能见到人。

第16章试探

眼看薛廉骑马奔出军营,罗福根才用手肘拐荆长安。

“罗叔?”荆长安转头,疑惑地看向罗福根。

“你这么躲着,是不是怕他赶你离开啊?”罗福根笑道:“其实大可不必,薛副将这人啊,就是轴,是个急躁脾气,心不坏,等你待得久了,就知道了。”

荆长安垂下眼眸,什么也没说,只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看你这面具,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罗福根说的随意,却不知这话让荆长安心里瞬间戒备了起来,不过下一句话却让荆长安面露惊讶:“你不用过于紧张,人活在世,谁还没点故事呢,你看我,右眼角这一道疤,够明显吧?咯,就是当年牢里,被狱卒给抽的!”

荆长安顺着看向罗福根右眼角,确实挺明显一道疤,他之前就发现了,原本以为是磕碰或者利器所伤,没想到,竟是牢里……

“很惊讶吧?”罗福根拍拍荆长安肩膀:“老罗当年犯事,被判流放,来到此地幸得魏将军赏识,否则我这把老骨头,死路边都未必有人收尸。”

“流放的罪名可不小,罗叔一介大夫……”

罗福根打断荆长安,捋着须子笑的自嘲:“那又如何?大夫救人,难自救!”

确实有故事,可太有故事了。

罗福根没有深说,荆长安也不多问,很自然便转了话题:“罗叔,我去看看皓月恢复的怎么样了。”

“去吧。”罗福根点点头,望着荆长安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此番试探,将军可还满意?”

魏延祯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并不接罗福根的话:“把你那营帐收拾一下,待那几位大夫走了,荆长安就搬你那去。”

罗福根没有异议:“成,我这就收拾去,他继续住您那,确实不合适。”

“罗老。”魏延祯语气带了几分无奈几分警告。

罗福根不怕他,笑容满面地拱拱手,就离开了,留下魏延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跟着也去了皓月长空那帐子,却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那人半跪在皓月跟前忙着。

其实荆长安不算忙碌,就是日常清理伤口换药罢了,顺带再给马儿梳理梳理皮毛。

“皓月情况怎么样?”荆长安一边梳理皮毛一边问身边负责照看打理的小兵。

“比起昨儿个精神了许多,草料也比昨儿吃的多些,药也都有喂着,就是这么躺着怪难受的,偶尔会有些焦躁,不过皓月性子温和,只要多安抚一下就好了。”小兵如是汇报,看着愈见精神的马儿,亦是笑眯了眼:“马厩那边也恢复的很好,好些昨儿还只是好转的马儿,今儿个已经能自行起来走动吃东西了,荆大夫,您可真厉害!”

荆长安手上的动作微顿:“那是诸位大夫集思广益,改良药方得出的成果,跟我可关系不大,你也别对我用敬语,咱们都差不多,听着怪不自在的。”

那小兵倒也爽快:“成,那以后我就叫你荆大夫吧!”

“嗯。”荆长安点头。

小兵看着荆长安那半张脸有点发愣,醒过神来自己先红了耳朵。

“荆大夫长的真好看,若是没有那半张面具,必然是仙君一般的人物,肯定好看的不得了!”话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唐突,小兵又羞又慌,正要道歉,就被突然进来的魏延祯给打断了:“魏,魏将军……”顶着魏延祯冷冽的眼神,小兵头皮发麻,片刻没敢多待,哈腰招呼了一声,就麻溜退了出去。

魏延祯瞥了那小兵离开的背影一眼,这才转头去看荆长安,却见他抚摸着面具愣神,半张脸上,是麻木的平静,毫无情绪起伏,不见喜怒哀乐。

便是那一瞬,魏延祯忽然心口一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荆大夫……”魏延祯想安慰荆长安,可话一出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荆长安却被魏延祯的突然出声给吓了一跳:“将军。”

四目相对,望着那双黑黢黢清凌凌的眼眸,魏延祯忽然就打消了继续安慰的念头,挨着荆长安蹲了下来,伸手揉搓着皓月的头。

皓月很亲魏延祯,他没来的时候,这马儿都是蹭着荆长安软软呼噜响鼻撒娇,他一来,就直接眼神都不带给了。脑袋蹭着他的手掌,甚至努力了几次想要伸舌头舔手,只是奈何动弹不得,无力放弃。

“乖。”魏延祯安抚地拍拍马头,收回手笑看荆长安:“马厩里那批马儿也恢复的不错,几位跟你一块儿来的大夫过中午就会离开,到时候你就搬去给罗老住,他那边应该都已经收拾好了。”

荆长安没有意见:“好,一切听将军安排。”

“不去马厩看看?”魏延祯话锋一转。

“去的。”荆长安站起来拍拍膝盖。

魏延祯也跟着起身:“一起?”

“好。”荆长安垂眸应道。

第17章救治伤兵

两人并没能成功结伴去马厩,半道就遭到罗福根截胡,拉着荆长安急吼吼冲去了伤兵营。

“罗叔,出什么事了?”荆长安被拽得一脸茫然,便是跟着的魏延祯,也不明所以。

罗福根喘得厉害:“是伤兵营那边,有两个人,就,本来伤口包扎都见好了,结果突然就倒下了,高热不退,已经结痂的伤口肿胀化脓,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剜掉腐肉重新上药,这,这不是,想着荆大夫那一手,就想着拉你过去看看,说不定有别的法子呢!”

还真是简单粗暴,不过这种情况,如果腐坏严重,就算是他,也是直接给剜掉,能缝合的缝合,不能的也是上药包扎,只是不知道罗福根说的到底是哪种情况了。

救人如救火,荆长安没有多问,跟着罗福根一路跑进伤兵营,连气都没喘一口,就直接蹲到那伤兵面前查看情况。

伤兵伤口在腹部,横贯一条长口子,没有缝合就上的药,表层已经结痂,但周围红肿透亮,指腹轻压,里面全是浓。

如果伤口避开要害地方还好办,偏偏是在要命的腹部,简单粗暴剜肉显然不行,要保性命,必须还得精细这来,须破痂挤出浓水,再进行伤口清洗,然后缝合上药。

即便这样,也不能保证伤口不会二次感染恶化,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不过……

荆长安环然四顾。

在这里可不行。

“怎么样?可有好的法子?人可还有救?”罗福根在旁边看的着急。

“只要尚存一口气,就能救,至于活不活,就看个人的命了。”荆长安站起来:“他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不过这里不行,人多,又脏乱,得重新安排个安静地方才行,不然即便我现在给他动刀,回头该感染一样会感染。”

闻言,魏延祯半点没迟疑,当即就着人腾出了一个专供伤兵动刀养伤的干净营帐出来,而那人也迅速被转移了过去。

荆长安留下来的第一天,就开始走马上任,行军医之责,抢救伤兵。

依旧是罗福根留下给他打下手,而魏延祯则被拦在了外面。

准备的东西还是那些,不过比起在马身上动刀子那次,罗福根明显更紧张。可反看荆长安,却依然面色沉静,动作行云流水,游刃有余。

这份处变不惊的沉着气度,便是罗福根都惊讶了,看着……可真不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

“因为我是个有故事的人啊。”荆长安捂在面巾下的嘴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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