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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原来是个断袖 匪君 11308 字 2020-06-16

薛廉自己不当回事,包扎完就气呼呼离开去找魏延祯了,罗福根却摇了摇头,笃定他这伤迟早还是得去求荆长安,只是碍着薛廉脾气,才没说出来。

薛廉从罗福根那里出来,找了一大圈都没见着魏延祯,本来以为人在校场,结果依旧没有。

“你们谁知道魏将军人在哪吗?”校场正在练兵,薛廉直接扬声问道。

有人停下操练,应道:“魏将军刚还在这儿呢,哦,刚荆大夫端着簸箕药材去晒,魏将军好像跟着去了!”

薛廉:“……”

薛廉气地狠狠踹了一脚兵器架,还是认命找了过去。刚到晾晒场,就被那眉来眼去笑的黏黏糊糊的二人给腻歪到了。

笑那么勾人,果然是个狐狸精!

笑的那么傻缺,果然是被猪油蒙了心!

忿忿地一人瞪了一眼,薛廉最终还是没过去,气呼呼地掉头走了。

第41章薛廉的愤怒

薛廉憋了半天,直到晚饭的时候才拎了一壶酒去找魏延祯,本着汇报正事的当口,也借喝酒的功夫规劝一二,不想到了那里才发现,荆长安也在那里,桌上有酒有菜,两人已经先一步喝上吃上了。

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薛廉顿时给心塞的,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好掉头离开,停了停脚步,还是忍着烦躁走了过去。

“你们这就喝上啦?”顶着两人看过来的眼神,薛廉将酒往桌子上一放,就径自在空位坐了下来:“我这来回奔波,难得回来,也不说给我接风洗尘,竟是大半天连人都见不着,喝酒这种事也不叫上我。”

“难得回来?”魏延祯却直接抓偏了重点,放下酒杯眉峰一挑:“怎么?还真差点被扣留京中不成?”

“嗨,别提了。”薛廉翻了个白眼,转头装作才发现荆长安样子,惊讶道:“哟,荆大夫也在啊?”

荆长安……荆长安顾自吃着自己的,别说搭理,连眼神都欠奉。

这无视的态度让薛廉脸上的假笑微僵,舌尖顶着腮帮子好一会儿,才压下猛然窜起的气焰。

“你这手怎么了?”魏延祯眼见两人气氛不对,为了不让薛廉尴尬,刚准备顺着接话,就瞥到薛廉手上的伤,不禁蹙眉:“你路上遇到麻烦了?”

“哦,那倒没有。”薛廉目光阴沉地瞥了不为所动的荆长安一眼,狞笑:“回来太大意,被狗咬了。”

听到这话,荆长安才筷子一顿:“那可不太好,这狗咬可不比刀伤,牙口有毒,这要是给毒气感染,薛将军此命休矣。”

“哼,可不是毒么?还是剧毒!”薛廉发狠冷笑:“要不怎么说是畜生呢!”

“挺像。”荆长安吃差不多了,干脆放下筷子。

“什么?”薛廉眼眸微眯,直觉不会是好话。

果然……

荆长安慢条斯理地擦完嘴角,就是不咸不淡的一句:“疯狗病。”

“你!”薛廉啪地拍桌而起:“荆长安,别以为有魏将军给你撑腰我薛廉就不敢动你!”

“嗯。”荆长安意有所指地往他手腕一瞥:“见识过了。”

到了这里,魏延祯要是还听不出端倪,那他就不是魏延祯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魏延祯看了眼薛廉的伤:“你们起过冲突动过手了?”说着话的时候却猛地起身,几步跨到荆长安身边,将人拉起来前后上下的查看:“没伤到你吧?”

薛廉:“……”

娘的!明明受伤的是老子!

薛廉顿时那个愤怒,居然还有点无法言说的委屈,瞪着对面那对狗男男,气地胸膛起伏,说不出话来。

荆长安也没想到魏延祯会是这反应,忍着笑道:“我没事。”

“我有事!”薛廉直接把伤手往魏延祯那边一怼:“看清楚,受伤的是我!魏延祯啊魏延祯,我不过就是走了几个月,你怎么,你怎么就色迷心窍成这样?你太让人失望了!你会后悔的,说过多少次了,这家伙身份不简单,你还是……你会后悔的,你会为你的色令智昏付出代价的,想想大晋江山,想想军中数以万计的将士,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薛廉喊的脸红脖子粗,魏延祯却压根儿没听,眼里心里紧张的都是荆长安一个,确定人没事才放下心来,可扭头看向薛廉时,那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你坐下。”魏延祯声音不大,甚至听不出情绪起伏,却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慑人气魄,压得人不得不服从。

薛廉本来气势十足,愣是被魏延祯那一眼看得泄气大半,气哼哼地坐了下来。

见他老实,魏延祯才缓了脸色,回头看荆长安,又立马温柔和煦:“你先回去,我给他谈谈。”

“嗯。”荆长安点点头,看都没看薛廉,就径自离开了。

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看得薛廉刚下去的火气蹭地又往上窜,碍着魏延祯的面子,才咬牙压抑着,却是半点没有好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魏延祯一直目送荆长安离开,这才重新坐了回去,也不看薛廉那张臭脸,顾自翻了杯子,给两人各倒一杯。

薛廉也不客气,端起来仰头一口闷。

魏延祯瞥他一眼,拎了酒壶就又给他满上一杯,再薛廉又要一口闷的时候,按住他他胳膊:“手上有伤,悠着点。”

“我这受伤都是拜谁所赐?”提到这个,薛廉就火冒三丈。

“你若不主动招惹,他也不会跟你动手。”魏延祯护短护的令人发指:“看你这手伤的不轻吧?”

“还好。”比起伤,薛廉更耿耿于怀的是魏延祯跟荆长安的事情:“以前也没听你说喜欢男人啊?”

“嗯。”魏延祯端起酒杯浅抿。

“那你跟荆长安是怎么回事儿?”薛廉还是想不通,一个半点没有断袖征兆的人,怎么就给男人拐跑了?

“就你看到那样,我俩在一起了。”魏延祯放下酒杯,起筷吃菜:“一辈子那种,所以你以后对他客气点,都是一家人。”

“屁的一家人!”薛廉啪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墩:“你就是鬼迷心窍了!”

“说正事。”魏延祯不想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至于长安,我心中有数。”

“又有数,啧!”薛廉嗤笑:“我看你没数的很,你魏延祯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样有模样,就算你好龙阳,只要你一句话,什么样的漂亮男人没有,怎么就眼瘸看上半张脸的荆长安了?”

“你就是偏见。”既然薛廉不肯作罢,魏延祯便放下筷子与他好好说道说道:“长安来这也好几个月了,他若有歹心,有的是机会动手,可实际上他什么也没做,这几个月大家对他为人更是有目共睹,就连利用俘虏劳作开垦荒地,都是他出的主意,反而是你,一回来就跟炮仗似的,你了解过了吗你就处处针对出言不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以貌取人以偏概全,还是说,当年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薛廉本来还一脸不服,提到当年,就开始发虚:“好好的,你提那个做什么?”

魏延祯不说话,就给他个眼神。

薛廉就怂了:“好好好!”不过想到当年的糊涂,又不免神色黯然:“五年了,至今没有红楼的消息,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说起来咱俩还真不愧是兄弟,你找江勉我找红楼,都是寻觅无果,这次回京,家里又提议亲,说是相中了谁家姑娘,可我这心里……哎!”

“找到了。”魏延祯斟酒。

“什么?”薛廉正沉浸在怀念悔恨的伤感中,突然被魏延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搞的一愣:“谁找到了?”

“江勉。”魏延祯干了这杯酒,语气透着几分炫耀。

薛廉一脸震惊:“江勉找到了?”随即眼珠子一转,下意识压低声音:“你说的江勉,不会就是荆长安吧?”

魏延祯顾自吃菜没应声,等同默认。

薛廉瞪着他:“还真是他啊……娘哎!”见魏延祯看过来,一脸看老色鬼的表情控诉道:“你找人这么多年,我当你是心疼小孩儿重情重义,没想到你竟是抱着这种心思,你……”

“滚出去!”魏延祯脸色一沉。

薛廉换了个坐姿,充耳不闻:“居然是那家伙,不过脾气还真有点像,都是惹急了就咬人,不过这家伙,好歹小时候我还抱过他,下手居然这么狠。”想想又不放心:“不过,你真确定他就是江勉,不会被骗了吧?”越想越觉得在理,虽然前有红楼这前车之鉴,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决定观察观察再下定论。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薛廉话锋一转便说起了正事。都是他说,魏延祯听着,不插话不表态,直到听到轩辕墨的名字,才筷子一顿。

“怎么了?”薛廉敏锐地感觉到魏延祯气场不对,下意识问道。

“确定是轩辕墨了?”魏延祯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嗯。”薛廉点头,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喝了口酒才道:“陛下龙体日渐衰老,那些个皇子们,比起前些年,争的是愈发不可开交了,不过话说回来,当年太子轩辕启二皇子轩辕弘两大势头分庭抗礼,争斗多厉害,这两年却是越来越不行了,如今三皇子势头,处处都压两人一头,不过最后如何可不好说,我这次回去发现,六皇子轩辕礼,看着年纪轻轻不显山不露水,却是个厉害的,要说蠢,太子跟二皇子是真蠢,若非当年太着急,居然在陛下正当壮年之时争得不可开交,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下场,只可惜连累江家,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提到江家,魏延祯脸色不太好看。

薛廉见状,讷讷转移话题:“朝中势力,如今大部分都偏向三皇子,不过……”

“不过什么?”魏延祯侧目。

“我这回去瑞王府,感觉姨丈似乎有意站六皇子。”薛廉压低声音:“瑞王府一直立场中立,可别人不愿意,总是千方百计想拉下水,加上陛下疑心渐重,以至瑞王府处境尴尬,也难怪姨父会想着破釜沉舟。”

“瑞王府不足为虑,真正被忌惮的,是我手上的兵权。”魏延祯敛眸:“以往粮草虽然克扣短缺,但不至于两军交战时掉链子,而这次却直接断咱们后路……如果我猜的不错,此番随同三皇子来的,还有召回圣旨。”

“你不提粮草我还差点忘了,我这次回去,不要脸不要皮的磨来一批粮草,还在路上,估计三天后到,说起来多亏赈灾银一案被揭发,我趁机提粮草的短缺问题,朱字御批,才落实这么快,不然有的跟那一群满肚子坏水的文官扯皮。”薛廉酒喝光了,自己动手倒了一杯:“不过你说的没错,大殿上金口玉言,朱字御批虽然下的痛快,但这次粮草断层,确实……借着这次赤邬议和,若是真能让赤邬退兵,并签署几年内不犯盟约,陛下确实有意召你回去,原本还想给你说说的,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个必要,你这是,早有心理准备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魏延祯神情淡然。

“那江勉……”

魏延祯转头,眼神带着警告:“江勉的事,不可告诉别人。”

薛廉本来想问荆长安打算,见魏延祯如此神情,便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他是看出来了,不管荆长安此番改名换姓回来目的何为,魏延祯,都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也罢,既已置身浑水,独善其身再无可能,也不在乎多江家这一茬。不过眼下需要确认的,是荆长安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勉。

第42章还是那么讨厌

之后两天,薛廉都在暗中观察荆长安,就想能不能从举手投足间看出点江勉小时候的影子。

然而,并没有。

除了那天惹毛炸了一回,荆长安任何时候都是清清淡淡一个人,也就跟魏延祯相处时,眼里会透出些喜悦情绪来。那里面流露出来的情意,便是带着偏见,薛廉无法昧着良心否定。

不过远远看着荆长安翻晾草药的背影,倒是让薛廉想起一件久远的事来,那就是江勉左手腕内侧有一道疤。具体怎么回事已经不记得了,就记着事关一桩宠妾谋害嫡子的后宅秘辛,江勉甚至险些送了性命。

当时那事儿闹挺大的,刑部尚书江邛平更是因为那事痛定思痛,遣散妾室,跟发妻重归于好,在当时,流传甚广,是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佳话。

别人只知江家小少爷大难不死,他因为跟魏延祯亲近的缘故见过江勉,所以知道,江小少爷虽然大难不死,左手腕却留了一道狰狞丑陋的疤。

说起那道疤,当初还让魏延祯好一阵心疼,如今长大了,也不知道淡些没有。

不对,还不确定荆长安就是江勉,那手腕上有没有疤还不一定呢。不过,是或不是,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这么想着,薛廉便径自走了过去。

“荆大夫,忙着呢?”薛廉咳了一声,脸上颇有些不自然,毕竟之前发生过冲突,这突然来套近乎,着实尴尬,可为达目的,硬着头皮也得没话招呼,好在关键时刻他灵机一动,想到手上的伤:“那个荆大夫……”

荆长安不理他,放下簸箕走到另一排架子,继续翻晾。

薛廉碰了个软钉子,沉了沉脸又重新堆起笑脸跟过去。

“是这样的,我这手吧,之前让罗老上药包扎的,之前还好,今儿不知怎么肿胀发痒的厉害,还一抽一抽的拽着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化脓了。”薛廉围着荆长安绕来绕去,故意把手往他眼前怼:“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不……你给我看看?”

“不看,没空。”翻晾差不多了,荆长安直接转身走人。

薛廉嘴角抽了抽,赶紧跟上去:“喂,大男人不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吧?我那天是说话冲了些,那还不是一回来就听说你跟魏将军的事给误会了么?你自个儿轴不肯好好解释,赖我啊?”

荆长安……荆长安闷头走自己的,理也未理。要说轴,这脾气是真轴。

薛廉瞥了荆长安左手一眼,不动声色绕到左边,出其不意,伸手就是一抓,却被荆长安一个闪身躲过。

“将军若不想右手也废掉,就放尊重些!”荆长安下巴微抬,可算是给了眼神,那眼神却清洌洌的盯得人心头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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