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原来是个断袖》TXT全集下载_15(1 / 2)

将军原来是个断袖 匪君 11521 字 2020-06-16

魏延祯还以为他是为了给下人脱罪,才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的,但紧接着荆长安一句话,就气的他差点背过气去。

“若不是咳咳咳……不是这样,咳,你也不会回来……所以,我才故意泡的冷水……”

魏延祯:“……”

要不是荆长安发着高烧虚弱的厉害,魏延祯现在绝对会忍不住把人翻个面,狠狠揍一顿屁股。想要他回来,就不能诚心诚意道个歉服个软么?非得这么作天作地的折腾自个儿?

真是个冤家!

魏延祯是又气又心疼,囫囵把人往被窝里一按,瞪眼黑脸好半晌,才抬手摸了摸荆长安的额头,叹了口气。

第59章太子行动

荆长安这病,断断续续拖磨了好些日子,一开始魏延祯还生气,渐渐就被彻底磨没了脾气。

“起来吃药。”把荆长安扶起来,魏延祯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就又皱了起来:“怎么又烧起来了?”

“没事。”荆长安咳了太多天,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太医院竞选放榜了么?”

“早着呢。”魏延祯默然片刻,一边喂荆长安喝药一边道:“最近不太平,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太医院亦是如此,没谁傻到这时候触霉头,缩着还来不及呢,不过能避开倒是好事,这时候搅和进去,于你不好,你呀,犟也犟过,作也作过了,现在什么也别管,给我老实待着,安心养病吧。”

“我就随口一问么。”荆长安有些讷讷,瞥了魏延祯一眼,老老实实把药喝了,然而,喝完药,当魏延祯拿来颗蜜饯喂到荆嘴边,他还是下意识扭开了头:“不要,我不要这个。”

跟之前一样,哪怕荆长安拒绝,魏延祯还是将蜜饯强行喂他嘴里。

“又来……”荆长安含糊嘀咕:“这药本来就苦,加上蜜饯,味儿更奇怪了。”

“一会儿就好了。”魏延祯扶着荆长安躺下:“我知道你不喜蜜饯的甜腻,但总好过满嘴苦药味儿,既然受不了这味儿,就赶紧好起来。”说到这,就又禁不住叨叨两句:“现在知道难受了?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折腾!”

“不敢了。”荆长安认错态度很好,但魏延祯却翻了个白眼。

他敢肯定,要是再来一次,这家伙还敢!

这么想着,魏延祯没忍住,伸手就弹了荆长安脑门儿一记。

“干嘛?”荆长安被弹的一愣。

“闭嘴,睡觉。”魏延祯给他掖好被子,拿了空碗转身离开:“我要出门一趟,晚些时候回来,你好好在家养着。”

“现在出去?”荆长安敏锐地觉出不对,半撑起身来:“可是太子那边开始行动了?”

“你管那么多,行动了你还能掺和一脚不成?”魏延祯没好气:“这事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荆长安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你多保重,我等你回来。”

魏延祯停下脚步,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回去,低头看了荆长安须臾,再次扶他躺下:“别担心,我就是去走个过场,不会有事的。”

“嗯。”荆长安手伸出被窝,拉住魏延祯的手掌捏了捏:“哥,外头天寒地冻的,穿厚一点,别着凉了。”

“我知道。”魏延祯拍拍荆长安的手,在床沿坐了下来,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长安,你别急,快了,很快咱们就能给你家洗刷冤屈,等太子这事一了,咱就借机翻案……”

“那又如何?我含冤死去的父母兄长,又不能活过来。”荆长安表情冷淡下来,眼神却透着彻骨恨意:“这自然冤屈要洗,但仇,也要报,轩辕皇室欠我江家的,每一笔,都要清算清楚,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长安……”

“哥。”荆长安打断魏延祯:“我知道王爷的心思,但是无所谓,只要能报仇,都没关系,我……”

“你胡说什么?”魏延祯脸色当即就变了,不是因为荆长安那份揣度之心,正是因为他清楚,荆长安话里之意都是事实,所谓知父莫若子,瑞王在想什么,他作为儿子,再清楚不过,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谁怎么想都无所谓,你只要知道我怎么想,我从未想过什么宏图霸业,以前没想过,现在亦没有,我只想你好好的,你想翻案我帮你,你想报仇我一样帮你,唯独一个要求,不可以身犯险,给我好好活着。”

“哥……”荆长安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故作玩笑道:“你这干嘛啊,我就随口一说,瞧你这认真的,搞的好像……”想到魏延祯还要出门,生离死别四个字给咽了回去:“放心吧,只要哥不嫌弃,我就会一直留在哥身边。”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魏延祯这么反驳着,心里却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踏实多了:“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想了想又道:“至于父王那边……等我回来再说。”他想说如果瑞王府住着不行,就在外头安置个宅子,但想想觉得不妥,便没说,打算好好想想再说。

荆长安不知道魏延祯这几句话的功夫心思已然千回百转,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我会的。”吻了吻荆长安的额头,魏延祯这才起身离开。

魏延祯走后,荆长安受药性驱使,昏昏沉沉睡了一觉,但睡的并不安慰。一茬接一茬的做梦,梦境光怪陆离,但具体梦到什么,醒来却全然不记得。

屋外的天还亮着,不过已经暗下来了,竟是一觉睡到了傍晚。外头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淅淅沥沥自瓦檐拉成一条条直线,潮气自虚掩的窗口溢进,带的屋里的空气都阴冷了几分。

看着屋外的雨幕,荆长安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有些躺不住,荆长安撑了手坐起来,正准备下地,房门就被敲响了。

“何事?”荆长安下地的动作一顿。

“公子,该用晚膳了,可是让人送屋里来?”门外是一丫鬟的声音。

其实也不过是例行问一下,都知道荆长安病着,不可能去外头吃。

“送屋里来吧。”果然荆长安这么应道。

丫鬟回了一声是,没有多言,便自信离开了。

荆长安本来一只脚都下了地,想想又收了回来,在床上皱眉坐了一会儿,才心不在焉地下床穿衣,刚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房门就被推开了,仆人端着饭菜低头走了进来。

荆长安原本没有在意,瞥了一眼就转回了头,然而刚喝了一口水,动作就顿住了,再次转头看了过去。

仆人已经来到桌前,将热腾腾的饭菜一一摆上了桌。立在桌前好一会儿,才在荆长安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头来,却仅是瞥了一眼,便有低下头去,躬了躬腰,沉默退了出去。

荆长安纳闷儿挑了挑眉,转头将视线投到饭菜上,拿起筷子,就发现了不对。

这筷子跟寻常用的不一样,是两节拼接的暗扣,稍微一掰,就折成了两段,而布条,就卷塞在筷子的空心里。

筷子那空心眼子细,手掐不到里边的布条卷,荆长安特地起身去拿了针才给挑出来。

布条的内容言是一幅线条勾勒的简画,假山,人群,身处人群中心,衣冠凌乱冕冠歪斜的老头,以及挟持老头的人,漫天飞雪,人手一片。

这画看着没头没脑,但荆长安却一眼就知了其中传达的消息。翻译出来就是,太子挟持天子到御花园假山附近,当年冤案当众被提及,众目睽睽之下,让天子自己入套,惊怒翻案。

这局中局,正是之前荆长安跟何广义书信往来所商计策,如今这个送到手上,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事情成了。

荆长安闭了闭眼,没有迟疑,起身就掌了油灯,将布条给焚烧毁尽。常压心头的一块巨石碎散,让他舒了口气,唯一遗憾的,就是未能有机会亲眼见证那人的狼狈。

不过没关系,日子还长着,一切不过刚刚开始,总会有机会的。

也正因为这,荆长安愈发盼着太远竞选放榜的日子能快一些到来。不过眼下,他需要做的,是给何广义回信。

于是,荆长安撕下一块一角,写了静观其变四个字,又给卷巴塞回了筷子里。将折断的筷子拼接回去,便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破绽,除非给拿在手里,否则很难发现玄机。

荆长安做完这一切,便用起饭来,吃过没一会儿,之前送膳的仆人就折了回来。

荆长安沉默的看着他收拾碗盘,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之前并不是你,你何时进来的?”

“源哥儿被调去宫里当差了,小人月初刚换来的。”仆人恭敬回道。

“宫里?”荆长安眉心一跳。

“主子放心,不是进宫做太监,是负责给宫里御膳房那边采办接头的。”仆人顿了顿道:“何老板知道主子仁厚,不会冒进损德送人进宫做太监的,始终守着底线,这差事是月初才搭上线的,源哥儿人机灵,就换他过去了。”

“嗯。”荆长安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他没有问这人姓名,因为没必要,他们安插在各处的探子众多,便是问了也不可能全记得住。

仆人得了话,便不再多说,收拾好东西,躬身退了出去。

等人离开,荆长安坐着桌前发了好一会儿愣才站起身来。他没有回去床上,而是走到窗前推开虚掩的窗户,看着愈发暗沉下来的雨幕出神。

透过雨幕,还能看到仆人转上庑廊的身影,目光幽幽,说不上来是个什么心情。

这瑞王府的探子,早在他来京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了,跟各家官员府邸后宅不差,都是点点渗入,原本也只是为洞悉时局收集消息用,并未想过像别的地方物尽其用,搅弄风雨,但因着魏延祯这层关系,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风吹进窗户,带着雨水的湿气扑了荆长安一脸,冻得他自怔愣中回神,转身便见房门推开,魏延祯铠甲银装地走了进来,他也没打伞,身后的大麾都湿透了。

见状,荆长安忙迎了过去,伸手却被魏延祯给挡开了。

“别碰,我这一身湿淋淋的,你这病还没好,别再给冻着呢。”魏延祯自己脱掉大麾甩到一边,一边脱铠甲一边问:“吃过了么?”

“吃过了。”荆长安亦步亦趋地跟着,有太多话想问,全堆在嗓门儿,竟不知该从何问起:“我还以为,你会很晚回来,宫里情况如何?可是控制住了?”

第60章老槐树下开黄腔

魏延祯偏头瞥荆长安一眼,眼底爬满笑意。

荆长安被笑得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没什么。”魏延祯摇了摇头,转身带着荆长安到桌前坐下:“陛下没受什么伤,就是受到惊吓,加上原本就龙体欠安,惊吓加气急攻心,就给病倒了,不过有太医守着,问题不大,至于太子,挟持君王逼宫造反,本已是死罪,然众目睽睽之下牵扯出当年江家冤判那案子,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陛下已经下旨收押大理寺,命大理寺卿常戎,翻案再审。”

果然如此……

荆长安垂下眼眸,牵了牵嘴角。

“这里边,定少不了哥暗中推波助澜吧?”江家冤案时隔多年,都未必还有人记得,真正还在意的,除了他荆长安,也就魏延祯了,再无他人。

“我说过,会帮你的。”魏延祯没有否认,这事儿确实是他策划引导的。

荆长安一脑门儿扎他肩窝:“谢谢哥。”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魏延祯顺势搂住荆长安,在他后背安抚地拍了拍:“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我都不会反对,翻案也好,报仇也罢,长安,我永远都在这,不管你走多远,只要回头,我就在。”

荆长安往他怀里偎了偎,磨蹭着脑门儿:“我不顾你阻拦,硬要去太医院竞选这事,不生气啦?”

“气啊,怎么不气?”提起这个魏延祯就没好气:“还故意把自个儿折腾病,更气,可气有什么用?又不能打一顿。”

荆长安憋着乐:“也不是不可以打。”

“嗯?”魏延祯挑眉。

“脱光裤子,撅屁股给哥打一顿怎么样?”荆长安抬起头来,故意凑到魏延祯耳边:“哥,我好像又发烧了。”魏延祯正紧张呢就听他含着笑撩骚:“据说,发烧的时候做起来,更舒服,哥要么?”

“你……”魏延祯颅内瞬间冒出画面,血气直冲脑门儿,人却僵住了。

荆长安张嘴就咬住魏延祯耳垂:“哥,我们做吧。”

“长安你……”魏延祯话刚出口,就被荆长安磨牙磨得一声闷哼,正在他心荡神驰之际,忽然有水滴顺着衣领落进颈窝,刺的魏延祯蓦然一怔,忙扶着肩膀把人推开,就看到笑得满脸是泪的荆长安,当即就被吓了一跳:“哎,好好的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两人重逢以来,这还是魏延祯第一次见荆长安清醒的时候掉眼泪,慌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长安,你别哭,哪儿难受你给哥说,啊?”魏延祯一边给荆长安擦着眼泪,一边哄道。

荆长安却直接吻上魏延祯的唇:“哥,我高兴……”

是的,高兴,埋葬在深渊的冤屈,终于在十多年后破土而出,哪怕再回不到当年的样子,至少……让冤魂瞑目,还一身干净。

魏延祯明白了,荆长安这是情绪上头控制不住,此时的他最需要的就是情绪排解,当即不再犹豫,抱起荆长安就径自朝内室走去。

……

荆长安这病一直断断续续,磨了半来个月,才彻底见好。

这半个月里足不出户,人都窝得快发霉了,难得扔掉药罐子,又赶上太医院竞选放榜的日子,魏延祯便没再拘着他,放他出了门。他自个儿也正好没什么事,便干脆也乔装打扮一番,跟荆长安一道去了,可即便做过易容,往荆长安身边一站,依旧是招眼的存在。

明明其貌不扬四肢发达,但那浑然天成的气场,配唇红齿白容貌惊艳的荆长安,就该死的契合。

“居然这么多人。”两人出门早,甚至提前到了,本以为人会少点,没想到还是挤满了人:“这盛况,科举放榜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还是差远了。”魏延祯给荆长安比划了下:“看到没有,就这条街,能从这儿挤到街尾,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不费点功夫,都挤不到前面,那才叫热闹呢,你若感兴趣,待春闱放榜,我带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不用。”荆长安摇头:“我就随口一问,最讨厌人挤人了,看着就头疼。”别说春闱放榜凑热闹,就是这会儿他都懒得挤,拉着魏延祯躲到路边,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了下来。

“不过去?”魏延祯看了看人群,扭头纳闷儿地问荆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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