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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原来是个断袖 匪君 11422 字 2020-06-16

魏延祯闻言就笑了,干咳一声凑到荆长安耳边:“当然是……看你脱啊,不过,我更喜欢……跟你在水里做。”

魏延祯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热衷在水里,尤其喜欢在大点的池子里,那样的荆长安不着寸缕的样子格外诱人。之前两次在擎峰山,看了摸了蹭了,就是没吃到,至今想起来都遗憾,特别是荆长安溺水那次,双腿主动攀上他的腰,游动间那里磨着蹭着,旖旎又挠心。

很显然,经魏延祯那么一提醒,荆长安也想到了在擎峰山那几次,脸微微有点红。

“其实山洞那次也是,你***坐我怀里,我就恨不得钻你身体里,占有你,弄哭你。”荆长安害羞可不常见,魏延祯越说越来劲儿:“今儿咱俩好好玩玩儿。”

荆长安脸红归脸红,倒是放得开:“你想怎么玩儿?”

“去了再说。”魏延祯没说那边特地让人准备了东西,卖了个关子,兴冲冲地就要带荆长安过去,然而刚走回大门,还未进去,就被人给叫住了。

两人循声看去,便看见他们的马车后头不知何时也停了一辆马车。车上的人下来,竟是稚气未脱的六皇子轩辕礼。

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找来这里,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挑了挑眉头。

轩辕礼是几个皇子中最小的,今年刚过十五,精致俊俏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此时穿着一身天水碧素雅锦衣,打眼一看,稚气的很,然而近看就会发现,他身上自有一股沉着稳重的气质,眼神深邃坚毅,便是很多年长的,都比不上他。

两人自打回京,一直没明面上与对方接触过,没想到竟是对方找上门来。

“臣见过六皇子!”魏延祯装出一脸震惊惶恐,忙拉着荆长安过去见礼:“不知殿下来这里是?”

“我是来寻魏将军的。”轩辕礼话是应的魏延祯,眼睛却瞄了瞄荆长安:“当然,也是来找荆大夫的。”

两人对视一眼,魏延祯道:“外头露重,殿下里边请。”

轩辕礼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吩咐随从外面等着,就跟两人一起进了宅门。

魏延祯直接把人领去了主院的堂屋。

“殿下此番来这,可有要事?”待奉茶水的人出去,魏延祯才开门见山问上座的轩辕礼。

“昨个儿魏将军跟荆大夫,去三哥哪儿了?”轩辕礼端起茶盏浅饮,言语直接,态度却分外随意,好像纯属好奇,随口一问而已。

魏延祯笑了笑,他就喜欢轩辕墨直来直去这股劲头,当下便也不拐弯抹角:“是啊,说是三皇子妃那事,特地答谢荆大夫,说起这个就不得不说两句了,我俩本来是来这泡温池的,结果就因那贡酒后劲儿大,到这就睡到天亮,这不,刚准备去呢,您又来了。”

“看来,我是搅和二位雅兴了。”轩辕礼非旦没生气,反而还笑的开怀,好一会儿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既然二位尚有急事,那我就直说好了,我这有关于当年江家案的一些卷宗,对翻案,应该能有些帮助。”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怔。

轩辕礼放下茶盏,清越的声音不急不缓:“算是,之前那份大礼的……回礼。”顿了顿又道:“当然,若能跟荆大夫交朋友,就更好了,只是我很纳闷儿,太子哥哥,二哥,三哥,他们哪一个不是德才兼备,为何荆大夫偏偏就把礼送给了我?”

那句德才兼备,从轩辕礼嘴里说出来,虽然语气诚恳带着俏皮,却讽刺的紧。撇开确实能力卓绝的三皇子不谈,谁不知道太子二皇子是什么样的人,德才兼备,简直笑死人。

这损人的调调,竟跟荆长安颇有些相似,别说,还挺对胃口。

荆长安笑了笑:“如果我说,是因为六皇子好看,会不会被打?”

“我是不会。”轩辕礼指了指魏延祯:“他会。”

玩笑间,双方心思皆是摸了个底,心里都有了数。

第66章江勉

构陷太子与宫妃,陷皇帝于难堪,迫害忠良,联动外戚勾结朝臣,罪孽滔天,便是不死也够三皇子喝一壶的。

但即便这样,也没人敢小看三皇子。

皇帝病重昏迷,实权都在三皇子手上,就算他做足表面功夫,每日三省自身,跪在皇帝寝宫外请罪,只要皇帝不醒,就没人能治他罪。若皇帝就这么驾鹤归西,这皇位更是铁板钉钉非三皇子莫属,至于史记诟病又如何,自古君王,谁无功过评说?

处于风口浪尖的三皇子半点不慌,拥趸他的那些人,同样不带慌的,就等着皇帝咽气呢。

常戎本以为是转机,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皇帝这么脆,人没救出来,反而还把自个儿给搭了进去。也就是三皇子这会儿顾不上他,一旦登基,后果可想而知,不想坐以待毙,竟是病急乱投医,主动找到了毫无存在感的六皇子那里。

轩辕礼扮猪吃老虎多年,哪能被他忽悠了去,四两拨千斤,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了。

常戎前脚垂头丧气地离开,轩辕礼后脚就约见了荆长安跟魏延祯两人。

“父皇已经昏迷三天了。”轩辕礼一边给两人递茶,一边满脸愁绪地长吁短叹:“我这做儿子的看着,着实忧心呐!”

“如今朝堂一团糟,连个主事的都没有。”魏延祯知道轩辕礼话里深意,撩了撩眼皮,状似随意的接了一句:“眼下这局势,还是急需有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

“这大局,一般人可主持不了。”轩辕礼摇头,却意味深长地朝荆长安投去一眼:“江家一案总算沉冤得雪,荆大夫之后有何打算?”

“随遇而安吧。”荆长安喝了口茶:“眼下局势,看着是浑水不清,但其实依旧三皇子一方势大,根本动摇不了他根基,所谓乱中有序不过如此,而他品性深受诟病,若一朝成就,必然会有不少反对声音,为求一统,少不得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国祚要稳,当立明君,他,不配。”

“话是没错。”轩辕礼道:“可眼下太子和二皇子身陷囹圄,我又……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想要扭转,势必还得父皇醒来才行。”

荆长安却并不信这鬼话,众人皆陷泥潭,唯独他六皇子事不关己置身事外,就不可能是个废物,之所以抛着饵,不过是为了去繁留简罢了。荆长安毫不怀疑,若皇帝就这么死了,六皇子也定不会让三皇子如愿登上皇位,这人到现在还泰然自若,就足以说明,已经做好了刀剑相向拼力一战的打算。

心里清楚这点,但轩辕礼既然提了,荆长安也不能装傻。不过就算轩辕礼不提,他心里其实亦有打算。

江家含冤灭门,仇人凭什么恣意活着?那些人,有一算一,一个也别想好过,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皇帝,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

“陛下病太久,太医院那边用药皆以温和为主,其实温吞点没什么不好,只是平日里人醒着还好,如今深陷昏迷,药效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荆长安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既然温和药效的不行,那就下虎狼猛药好了。

轩辕礼会意,当即接了一句:“大理寺卿常戎,今儿特地来找过我。”

别的,便不用说的太明白了,有些话点到即止即可,懂自懂。

可怜常戎想找垫脚石,掉头却成了他人脚下毡。

听了爱妾耳旁风,正是愁眉不展的他豁然开朗,二话不说就买通了太医院一个不上不下的小太医暗中给安排了下去。

然而,即便是虎狼猛药,也不是一次见效的。

这药用了好几天,原本气若游丝只差断气的老皇帝便突然犹如回光返照一般,红光满面的醒了过来。

只是对他而言,醒来还不如昏睡着。

睁眼来听罢昏睡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不得不想起江家那案子翻出来的丢人过往,想到几个儿子做的那些荒唐事,张嘴就是一口老血。

“皇上,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啊!”太监宫女被吓得跪了一地。

“都,都起来吧。”老皇帝喘着粗气,胸腔里呼噜呼噜发出拉风箱似的声音,好半晌接上话:“外头,外头怎么样啦?”

老太监抹了把眼泪:“回陛下,外头,外头有三皇子镇着,没人敢乱说话,都还算安分,太子跟二皇子还关在牢里,等着陛下醒来发落,三皇子自知当年年幼荒唐,一念之差犯了错事,自打陛下昏睡起,就跪在殿外请罪,谁劝都不起……”

原本缓过来些的老皇帝一听到三皇子,当即又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殿外的方向,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老太监怕他又给气厥过去,忙端茶送水拍背安抚,好不容易才让老皇帝情绪平稳下来。

老皇帝听都不能听到人提三皇子几个字,一提就气得哆嗦,所有人都揣度君心,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天子震怒,都觉着这三皇子的气运怕是走到头了,也猜测着太子跟二皇子接下来会怎么样,然而左等右等,该来的却迟迟不来。

都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却不知是老皇帝心软犯了难。

老皇帝这一生,算不得好人,心狠手辣残害手足,猜忌良臣提拔奸佞,于社稷有功,却并未心系百姓,看重的从来都是权势地位,薄情寡义从不心软,无论是对臣民还是妻儿。早年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犯事,一样该赐毒酒赐毒酒该贬庶贬庶,反正他儿子多,折损了这个还有其他的,处置起来眼皮都不抬,可是如今却做不到了。

他儿子不少,可堪当大用的却一个接一个折在了贪婪之下,如今留在眼前的就那么几个,却全都裹足泥潭,犯的,还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若是以前,这几个该这么判怎么判,一个也别想独善其身,他现在被丢尽脸面,还是恨不得砍了那几个不争气的崽子,只是幡然意识到,他身边除了个不起眼的六皇子,已经没有能堪当大用的继承人了。

也或许是晚年尽头,心也跟着软了,午夜梦回也会向往儿孙满堂天伦之乐,可他一个佳丽成群儿女众多的皇帝,却生生成了个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

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这三个儿子,再不争气那也是儿子,是皇家血脉,倘若没了,剩下个六皇子,没准被啃的骨头都不剩,这江山,只能是他们轩辕家的江山,绝不能旁落他人之手。

老皇帝气也气过,骂也骂过,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这些儿子的出路,废太子立三皇子,将皇位交给三皇子继承,太子和另两位皇子划地封王,只是他想的好,却又哪能如了他意?

这是荆长安进太医院以来,第一次去老皇帝寝宫,也是第一次面圣。

小时候没机会,光是坊间听闻就觉得威武不可侵犯,江家惨变时,觉得那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巨兽,时隔多年真正见得,却不过一个瘦脱相的枯槁老人罢了,一个,只能每日靠他虎狼之药才能保持红光满面吊着口气的该死鬼。

“你是谁?陆廷章为何没来?”老皇帝将喝过的药碗递给床前伺候的老太监,一边手帕捂嘴咳嗽一边问旁边低头袖手的荆长安。

不想问完却得来荆长安一声轻笑,老皇帝眉头一皱,正欲发怒,就被突然跌撞摔进门来的宫人打断。

“陛下不好了,太子和二皇子,他们,他们畏罪***啦!”宫人喊完没敢起来,就着摔趴的姿势跪了起来,双手撑地,伏低身体瑟瑟发抖。

“什么?!”老皇帝骇然大惊,身形一晃,双耳嗡嗡作响,差点又给厥过去。

不过没等他再问究竟,轩辕礼就带着人冲了进来,旋即跪到床前,朗声道:“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根本不等老皇帝回神,他带来的人就迅速将在场的宫人控制了起来,老太监亦是如此,原想出去给三皇子通风报信,溜到门口险些被削掉一只耳朵,愣是吓得僵硬原地不敢造次。

至此包括老皇帝在内的众人这才发现,向来低调毫无存在感的六皇子,远不是他们以为的那般无害。要知道,这宫里宫外都是三皇子的势力,能迅速控住局势被占据利点,其能力可见一斑。

“三皇子算计毒害皇子,囚禁皇上,罪不可赦,传父皇口谕,即刻将其拿下!”轩辕礼一声令下,立即便有人挟持着老太监出去了,从头到尾雷霆手段,没给人反应的机会。

“你,你……”老皇帝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

轩辕礼却打断老皇帝:“父皇,儿臣有一物要上呈父皇过目!”

话是这样,呈上东西的,却是一旁的荆长安。呈上的是一封信,正是当初匿名送给瑞王和轩辕礼的大礼。

老皇帝气的脸色涨红,怒瞪他们一眼,却还是抖手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却越看,脸色越难看。

“这是三皇子与赤邬往来的书信,即,通敌卖国的证据。”荆长安不急不缓地道。

老皇子震骇中抬头,再次眯眼看向荆长安:“你到底是谁?”

荆长安这次没有迟疑,一字一顿:“已故刑部尚书江尚卿之子,江勉。”

闻言,老皇帝如见恶鬼,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终于还是不堪打击,再次昏厥过去。

第67章溧阳公主

荆长安从老皇帝寝宫出来,天色已晚。

一眼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魏延祯。

荆长安理了理衣袖,走了过去。

“怎么样?”魏延祯不知从哪里拿的樱桃,见荆长安过来,捻了一颗又红又圆的喂他嘴边。

荆长安摇了摇头,他不爱吃这个,但魏延祯坚持,他还是张嘴吃了:“昏过去了,扎了几针,暂时死不了。”

“回家吧。”魏延祯点点头,遂转身就走。

“嗯。”荆长安跟上。

……

六皇子扭转局势不过短短三天,就让老皇帝下了传位诏书。也是这时,所有人才醒过神来,真正看到六皇子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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