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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原来是个断袖 匪君 11346 字 2020-06-16

至于随行而来的车夫,则结伴回去了。

日子并没有换了个地方就过不下去,反而比在京城自在许多。不过这地方是真穷,比魏延祯刚去朔县时还穷,那边一开始虽然也生计困难,但好歹补丁衣补丁鞋没光着,这边却是缺衣袖少裤脚,光脚丫子。

也就几个千户以上的好些,虽然也紧巴巴的,但至少基本的体面在。

这边其实相对太平,偶有撩贱都是小打小闹,之所以说的严重,不过是个外派的借口罢了。

没有大的战事,将士清闲,与其养懒筋,不如找到事做。

凭借之前在朔县的经验,魏延祯很快就动员起大家开荒天地自给自足起来。而这边的营地风沙大,夏冬天气更是两个极端,帐篷根本不行,所以都是建的土胚房供百户以上居住,也有当地成家,拖家带口的。

与其说是驻营,更像个村落,而前面的营帐,则是当练兵议事的衙门用。百户以下的小兵也住在营帐里,毕竟大前方,就算没有战事,也得巡逻把守。

可就是这么一个自成村落的地方,确实荒地遍布,根本没有人想过要种地自足。

魏延祯一来就是大刀阔斧开荒,一开始不是没人反对,但架不住荆长安第一个响应,扛了锄头在门前开了一块菜地,大伙儿虽然牙疼,却也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的干起来。一开始颇多怨念,心里直犯嘀咕,没少在背后议论长短,但随着地理绿芽萌发,想着再过不久就有新鲜蔬菜新鲜粮食吃,心境就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而且魏延祯并没有开荒就落了本,练兵纪律一样没落下。他操练的兵,都是精兵,身手和体格都有严格要求,稳步提高,上阵可杀敌,下阵可耕种。

加上魏延祯自掏腰包改善兵营生计条件,更是虏获一片将士的糙汉之心。

而荆长安也没闲着,除了给大家治病看伤,平时可领着一群腐女小孩儿干些贴补家用的活计。

这里的百姓多以养蚕为主卖茧为生,也有手巧的会织一些丝绸买给布庄,更是酿的一手桑葚酒。这些对于本地人来说稀松平常不足为道,然而荆长安看到的,确实不错的商机,他有人脉门道,不愁外销,当即便动起这方面的心思来。

书信联系何广义,得到回应后,荆长安便动员了起来。

不过种桑养蚕是个漫长的过程,荆长安没想这么干,他直接收购蚕茧,雇佣了一批手艺不错的织娘,干起了织布外销,以此改善军营短时期的窘迫现状,当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避免魏延祯在前期老是自掏腰包。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此举不止改善了军营生活水平,还连着带动了地方经济。

第75章何宝宁

七月中旬,冶州运河出了一件轰动大事。接连几艘出途径此地的商船被水匪打劫。

冶州出匪患,打劫商队以往也常有,但都是小打小闹,收个买路钱就放行,再过分的便没有了。穷苦日子不好过,没有过好的营生,就靠这么点歪路子谋生,当地官员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一次却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官老爷眼瞎助长了气焰,一个个不止胆儿肥,连带胃口也养大了,竟是干了几桩大的,不仅劫财,还闹出了人命。好几艘商船都在途经冶州时丢财丧命,几乎无一生还,之所以闹到官府,还是因为最近一次商船领头命大,趁乱跳水落逃,上岸到府衙击鼓报案,也就是这时,商船连遭血洗的事件才被人所知。

府官眼瞎惯了,收了贿赂,便想之前那样不了了之,那人投告无门,有冤没处伸,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竟是大晚上吊死在了府衙门口,可真正引起上下重视的,还是官船被劫。

说起这官船,还跟魏延祯有点关系,因为那不是普通官船,而是押运粮草的船队。

在轩辕礼继位之前,冶州跟朔县一样,都是被上头忽视的穷乡僻壤,原本轩辕礼继位不久朝政忙得焦头烂额并没想到这地方的,是因魏延祯自请驻守,他才了解了一下,了解情况后,他没有向先帝那样置之不理,而是立即就重视了起来,让人下拨了粮草送去。军机要塞,一旦失守,可不是开玩笑的,民生经济暂时得不到解决,但将士可不能挨饥受寒,军力装备必须要强化起来,考虑到陆路周折,就挑了水路,谁知道临门一脚,居然险些被劫个底朝天,不仅粮草被劫,押送人员还死伤大半。

事关官粮,这下可不是眼瞎就能盖过去的,一个搞不好丢乌沙都是小的,脑袋搬家可就完了。

冶州官员上下一通气,当即便决定追查到底。

这些人原本就跟匪徒沆瀣一气,如此不过是做个样子糊弄眼睛,甚至想贿赂押运官,将此事给悄无声息盖过去,可这事儿偏偏传到魏延祯耳朵里,那就没法善了了。

魏延祯正闲的发慌呢,别说事关军饷,就算不是,这事儿撞他手上他也管定了,当即略过冶州官员,直接接手让人调查起来。他这经手起来,效率可比那群阳奉阴违的酒囊饭袋利索多了,没出几天,就将事情来龙去脉摸了个透,不仅查清楚匪徒来头,更是有了惊人发现。

“那狮虎帮原名叫水鬼,就是一帮村民日子过不下去集结干起来的,一开始就不到三十人,凭借水性好,搞些下作手段拦截商船,虽是落草为寇,但好歹农民出身,所以并不会把事做绝,过往商队都摸清路数,给点钱财就能买个方便。”打听汇报的那人说的口干舌燥,端起粗碗喝了一大口凉水,润了润喉咙,这次接着道:“就一个月前的事儿,那狮虎帮突然被人占领,大当家二当家丧命,整个匪寨就改头换姓了,不过属下查到,那狮虎帮现在的大当家,身份不太简单。”

“哦?”魏延祯将剥好的花生米一把给了旁边的荆长安,眼也不抬的继续剥。

这举动,看得下属眼皮直跳:“此人姓冯,是知府冯建林的远房侄子,以前的匪头也没少孝敬打点,但……”

这下属没有说完,但余下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在座之人都懂。

魏延祯点点头:“对方现在什么态度?”

“上下通气,死不认账。”下属道。

“狮虎帮地形打探如何?”不认账没关系,剿匪不需要由头,想跟他魏延祯玩九曲回肠,也得他接。

下属点点头,当即便摸出亲手绘制的地形图,交给魏延祯。

魏延祯接过看后,片刻没耽搁,当即便召集众将士商议剿匪一事。

这些跟荆长安无关,也不是他能参与的,他就没跟着,难得何广义来冶州看他,他得了信就直接去了城里。

两人约好在酒楼见面。

荆长安循着过去,刚进房间,就被人一屁股坐了脚背,大腿也被抱地紧紧的。这熟悉的迎接方式,让他惊讶的同时下意识低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何宝宁眨巴着大眼睛笑脸灿烂的望着自己。

“宁儿?”荆长安一把抱起沉了不少的小家伙:“你怎么来了?”

谁知他不问还好,一问,这才立马晴转阴,哇地就哭了起来:“安哥哥坏,安哥哥都不要宁儿了!”

“哎!”荆长安顿时慌了神,抱着孩子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温声哄着:“宁儿乖,不哭了啊,哥哥在这呢,没有不要宁儿,咱们宁儿这么可爱,哥哥怎么舍得不要宁儿呢,乖啊,不哭不哭……”

但孩子兴许是太久不见荆长安,委屈大发了,哭的打嗝也停不下来,哄也没用。荆长安没辙,只得求救地看向一边的何广义。

何广义愣是看了一会儿热闹,才把小侄子从荆长安身上撕了下来,随手塞了个鸡腿堵嘴,就把人给搞定了,抱去桌前坐了下来。

荆长安看得直咂舌,冲何广义竖了竖大拇指,也走过去坐下:“还是广义叔厉害。”顿了顿又问:“不过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舟车劳顿的,何叔他也放心。”何广才有多宝贝这个儿子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这样,才震惊。

“没办法啊。”何广义低头看了有吃万事足的何宝宁:“您别看他现在一哄就好,之前可不这样,天天哭着闹着要见您,可把他爹娘烦的要死,这次知道我要来这见您,更不得了撒泼打滚哭到发烧都不消停,没办法,只好给带上了,不过路上起码问了您八百遍,说哭就哭,幸好到了,这要再磨个十天半月,我也得疯。”

何广义提起这一路饱受的精神摧残,头依旧隐隐作痛。

荆长安没想到小家伙惦记成这样,顿时心里酸酸涨涨的,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他当即看向小家伙,然而小家伙虽然不哭了,但还别扭着呢,被他一看,哼的一声扭开了头继续啃地满嘴油,就是不搭理荆长安。

尽管这样,眼角余光却瞥着荆长安的。

荆长安看在眼里,一阵好笑。这小鬼头,鬼精鬼精的。

“宁儿。”荆长安起身过去,弯腰笑看着别扭的小家伙:“鸡腿这么好吃呢,给哥哥吃一口好不好啦?”

虽然生着气,但何宝宁仍旧没法拒绝荆长安的要求,他看看鸡腿又看看荆长安,虎着小脸把鸡腿往荆长安嘴边一送:“给,哥哥吃。”

荆长安一颗心都给萌化了,他没有吃鸡腿,而是伸手揉了把小家伙的头:“哥哥抱好不好?”

何宝宁鼓着腮帮,都没犹豫就叉开双手,朝荆长安扑了过去。

荆长安一把接住孩子给抱回座位上,这才一边投喂一边问起了何广义正事:“广义叔此番前来,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就是顺道路过,来看看。”何广义道。

“嗯?”荆长安低头,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怀里的何宝宁。

“真的是顺路,之前在家里提过一嘴,让这孩子听见,吵的不行,才给带上的。”何广义没有说谎,他确实是顺道路过,不过既然来了,也正好谈谈丝绸的事:“这边的丝绸工艺确实不错,各地销量都很好,刚开始做这商伢子,是挺不容易的,不过人脉铺开后就好了,听主子的走中转商赚差价,来钱轻松,还不压货,倒是比粮油行轻省许多。”

“毕竟的原始产地么。”荆长安问道:“军营那边虽然加工为主,但也有自己养蚕的,广义叔要去看看么?”

何广义摇头:“不瞒您说,我这次就是走完好几个村子,看够了才过来的,军营我就不去了,会在这里住几天,您要不怕麻烦,就带宁儿去玩几天吧,这孩子,想您想的太厉害了,您要就这么一走,他保管哭的昏天暗地,我是招架不住了。”

正好何宝宁抬起头来看荆长安,大眼睛里满是希冀,睫毛扑扇扑扇的,就差大喊要去了。

那小表情,把荆长安跟何广义都给看乐了。

“成。”荆长安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那我一会儿带他回去。”

何广义招呼荆长安动筷,吃差不多才搁筷,踟蹰道:“玥小姐……”

荆长安筷子一顿,摇了摇头:“还在找。”顿了顿他又道:“本来是要自己找的,到了这边才想清楚,自己跋山涉水还不如广撒网的好,就留下了,这么多年过去,一直在找,但始终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哎……”何广义眼圈红红的:“会的,玥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找到的。”

荆长安有被鼓励到,点了点头。

跟何广义简单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考虑到出来并没有给魏延祯招呼,荆长安便没有久待,告别何广义,抱着小家伙下楼上马车,随即就回了军营。

第76章养娃日常

魏延祯议完事回来,找了一大圈也没见到荆长安人,正纳闷儿呢,就见抱个孩子从路口走来,愣了愣,随即就大步走了过去。

“你去哪了?这是谁家……”魏延祯目光一顿,仔细打量着小孩儿:“这孩子……”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魏延祯不记得何宝宁,小家伙却是记性好的很,一眼就认出来是当初跟荆长安回村的大将军。挣扎着从荆长安身上下来,小家伙有模有样地拍了拍衣裳褶皱,觉着体面了,方跪地对着魏延祯叩首一拜,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见过大将军。”小孩儿的声音奶脆奶脆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扑扇扑扇,可爱的紧。

“何宝宁,村长家的小儿子,你见过的。”荆长安蹲下,好笑揉了把小家伙的头,把人给拉了起来,给他拍拍膝盖:“宁儿还记得大将军呢?”

“记得!”宁儿重重点头,然后甩开荆长安的手,跑到魏延祯面前,仰着头,蹙着小眉头一本正经的打商量:“大将军,您能把哥哥还给宁儿吗?”

魏延祯意外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荆长安一眼。

何宝宁看他不说话,发愁地鼓了鼓腮帮,然后抬手捏脸:“自从大将军去村里带走哥哥,哥哥就再没有回来,宁儿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您看,宁儿脸都饿瘦了,就是想哥哥想的,您就可怜可怜宁儿,把哥哥还给我吧?”

“不行。”魏延祯听得嘴角抽抽:“哥哥现在是我媳妇儿,把他给你,就该我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了,所以不能把哥哥给你。”

何宝宁挠挠小下巴,好半晌才疑惑地眨了眨眼:“可是……我爹媳妇儿是我娘,我娘是女的,哥哥是男的怎么会是媳妇儿呢?”

“男的也可以是媳妇儿,不信你问他。”魏延祯憋着坏地冲荆长安挑眉。

何宝宁没有问荆长安,他看看荆长安又看看魏延祯,再看向荆长安的肚子,伸手摸过去:“那……哥哥也会生小宝宝么?”

荆长安:“……”

魏延祯也伸手摸:“是啊,媳妇儿什么时候生宝宝啊?”

荆长安啪地一下打掉魏延祯的手,瞪了他一眼,牵了何宝宁绕开他就走。

魏延祯被打了反而眉开眼笑的,跟占了大便宜似的得意,追上一大一小:“他怎么来了?”

“广义叔要路过这边,顺道来看看。”见他正经了,荆长安便放慢脚步:“宁儿在家闹着要见我,何叔没辙,就拜托广义叔带来,会在这玩儿几天。”

魏延祯点点头,低头看向拉着荆长安手兴奋地蹦蹦跳跳的何宝宁,嘴角翘起来:“难为这孩子,这么久了还记得你。”

“宁儿一直挺亲我。”荆长安目光温柔:“不过他居然记得你,倒是挺意外的。”

“记性好,能言善辩,脑子灵活,是个可造之材。”魏延祯也觉得这孩子鬼灵精的厉害:“嘿,小家伙,你上私塾没?”

“上了。”说到这个,何宝宁满脸得意:“我会被三字经和千字文,能认好多字了呢!”

荆长安捏捏小家伙的肉脸:“宁儿真厉害!”

小家伙蹦了蹦,高兴地屁股都翘上天了,这样有孔雀尾巴,这会儿怕是已经开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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