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这一点,的确是我们错了。

严昶景不等他继续兴师问罪,就淡然自若的接下了这个罪名。他说:我们以前,对严余的确太疏忽了一些。但是再怎么疏忽,他到底也是严家人,也是我弟弟。你要这么磋磨他,我也是不会答应的。谢溯几乎要被气笑了,他语气冰冷冷的,说:磋磨?阿钰待在我这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你们要是不耍那些脏手段

我们要是不耍那些脏手段,就让阿钰一直被你蒙在鼓里骗人?

黎温朝嗤笑了一声,他轻蔑地看向谢溯,说:等到谢先生玩腻了,再把阿钰一脚踢开?然后去找下一个,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是不是?

谢溯头一次这么懊恼自己以前不顾及名声的举动,现在才会让黎温朝抓住黑历史大肆嘲讽,他脑子里像是多了一把刀,翻来覆去地在里面搅来搅去,疼得人眼珠充血:黎影帝也有底气说我?在剧组里的时候,想强.女干阿钰的是哪一个,如果不是我过来了,你是不是就真想下手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身上的情况,不然怎么能知道,谢先生居然是个喜欢忄生虐小孩儿的变.态呢。

两个人半点儿不让,□□味儿噗噗地往外冒,好像再多一点儿火花就能炸开。如果不是这里还有严昶景在,他们估计当场就要打起来了。

和黎温朝和谢溯的针锋相对不一样,严昶景直到这种时候,都还是半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的平静模样,他轻轻扣了扣桌子,说:行了,今天过来是来商量的,火气怎么都这么大。

谢溯恨不得把茶壶扣到他脸上,他很想要说那么一句脏话,但是忍了忍,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可不像是商量的意思。

温朝的确是激动了一些。严昶景慢条斯理,他说:我代替他给你道一声歉。但是他的确也没说错什么,一开始我不知道你打上注意的人是严余,等到知道了,你也已经把他变成你的新情.人了。

他好歹也是我的弟弟,你怎么弄别人,我管不到,但是你用这种手段去对他,我却不能不管起码也得让他知道真相,不能让他一直被骗着,你说是不是?

谢溯冷笑了一声,他说:这么说,你还是为了阿钰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格外的嘲讽,眼神也十分讥嘲,但是严昶景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他说:是的。

严余还是个孩子,他最近过得很不好,是不是?你觉得他会不会再相信你,会不会接受你带来的医生的治疗?他的身体状况很差,是不是?

谢溯。

严昶景往后靠了靠,靠到了柔软的靠垫,他用一种叙述的语气,就好像是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调子,说:你总不能,让他死在你手里。

谢溯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全身都是烟草的气息。

殷染钰那时候还没有睡,他在白天的时候,全程围观了几位攻略目标互相交流的全部过程,顺便还抽空看了看严昶凌的情况。

这位年级最小的攻略目标,这段时间已经被强制送出了国外,他的高考成绩并不算差,但是这在严昶景那儿并没有什么作用,改出国的还是要出国,而且被专人看着,连回国的机票都买不到手里。

他在国外的好朋友也不敢赞助私人飞机什么的,都被严昶景平静地提点过了,一个比一个乖巧,这会儿帮了兄弟,到时候要被人拿着鞭子抽的就是他们了。严昶凌在外边根本回不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了。

谢溯就是在殷染钰欣赏严昶凌的抑郁日常的时候,推开了房间门的。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

殷染钰这段时间已经不看书了,他把之前拿出来的书籍认认真真地放了回去,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娱乐的兴趣。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瞳孔涣散地看着房顶,在察觉了谢溯进来的声音的时候,才撑起了一点儿身体。

谢溯在这一片沉闷的黑暗里,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他也没有开灯的意思,只是沉默地走到了床边,然后俯下了身,紧紧地把少年揽到了怀里。

怀抱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谢溯顿了一下,但是却没有放手,他身上的味道很冲,并不好闻,殷染钰把脸埋在他的肩膀里,也只能闻到一阵一阵的呛人烟味。

这个姿势一直维持了很久。

殷染钰被谢溯揽在怀里,他被摆成了树袋熊的样子,整个人都好像要被谢溯揉要身体里。

他的力道太大了。

殷染钰甚至能感到自己的肋骨隐隐作痛,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畅,他的呼吸声一点一点地传到黑暗里,断断续续的,只是听着,就让人感觉十分费力。

就好像他的生命,也要跟着终结了一样。

谢溯终于把手松开了一些。

殷染钰捏着他肩膀那儿的衣服,呼吸终于能松快一点儿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多喘几口气,谢溯就抬起了他的脸。

他吻了上来。

殷染钰微微愣了一下。

上一次亲.吻,似乎已经在很早之前了,从他在费家晚宴上出事之后,谢溯就再也没有亲.吻过他。

就算只是亲.吻头发。

谢溯似乎已经完全没有受心理阴影影响的意思了,但他却明显地感到了少年身体的僵硬,他自欺欺人地蒙住了对方的眼睛,然后慢慢地继续了下去。

谢溯的动作和以往的时候,并不太一样。

他用的力气很大,甚至在少年承受不住地往后退缩的时候,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在黑暗里的时候,似乎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隐秘的。

这能让人更成功地欺骗自己。

谢溯听到了少年隐约的哭音。

混杂在艰难的喘息声里,他似乎被弄疼了,又或许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谢溯感觉到了少年隐约的推拒。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他呜咽着,身体在战栗。

他的心脏跳动得很快,但是心跳的声音却很轻,谢溯在控制不住地握住了少年的脖颈的时候,他感到了对方并不明显的喉结在他的大拇指下滑动。

这一切都像是某种恶行,谢溯在对方的呼吸最急促的时候,再一次吻住了他,于是那些哭腔就都被主人吞了回去,谢溯捧住少年的脸颊,能摸到他脸上湿润的水汽。

他流了很多眼泪,谢溯大概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他沉默地用手指去擦拭那些水痕,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少年的眼泪一直在往外涌,连眼睫都是潮湿的,在漫长的亲吻结束之后,他才用细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地叫了一声先生。

他的声音很低。

太低了,以至于谢溯根本分不清楚这句话里是不是潜藏着恐惧的情绪。

他再一次把少年抱紧了,他们胸口相贴,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阿钰。

谢溯慢慢地抚摸过少年的睫毛,少年的眼泪依旧没有止住,他的眼睫上甚至挂上了水珠,谢溯在亲吻下去的时候,能尝到少年泪水的味道。

是苦涩的。

少年的心跳在慢慢地加速,谢溯又感到了他压制不住的战栗。

阿钰。

谢溯压低了声音,在少年耳边叫他。

先生。

少年的声音还是沙哑的,他在回应谢溯的时候,攀附着对方肩膀手掌无意识地收紧了。

连带着谢溯的心脏,也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收紧了。

你发现了,是不是?

谢溯慢慢地说:我骗了你,你知道了。

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舍友的外放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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