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唯一的陪玩也就是下场的系统,系统是数据生命,水平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比得上的,和他做搭档,躺就是了,还怪舒服。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得醒了。

殷染钰说:有了这个教训,他们也不敢再强制控制我了。

系统静静地听着,同时带着宿主的游戏角色躲避了某个玩家的卑鄙偷袭。

又过了两月,殷染钰实在是躺不住了,他在游戏里的情绪都暴躁起来,打世界boss的时候,就像是在痛殴一块沙包,在诸多玩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和系统把boss日.死了。

把这个号注销了。

他对系统说:你在别的游戏继续开两个号,假装是我们在玩,免得这里有人脑洞大,产生什么联想。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的叮嘱实在显得多此一举,但系统依旧照做。

等到晚上八点,严昶景过来,沉默地盯着他的看的时候,殷染钰便缓慢地回复身体,颇感陌生地睁开眼,动了动手掌。

他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像是一个人一样地活着,甚至连控制身体的时候,都感觉有些陌生与古怪。

严昶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静,他甚至以为自己是产生了幻觉,亦或者是做了一个真实的梦,直到手指触碰到了青年的脸庞,感知到了指尖的温热触感,才敢确定,这是真实的。

阿余?

作者有话要说:青年醒来了。

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就被严昶景告知了其他几人,一打世界范围内都称得上知名的医生把几位攻略对象挤到了最后面,围着青年的病床仔细查看他的情况。

谢溯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周夕的缘故,他让人去把周夕和李长空叫了过来,但是只能在外面等候,避免青年看到他们会情绪激动。

领头的医生严肃端庄地为青年检查了一遍身体状况,之后互相之间窃窃私语了几句,带着难懂的专业术语,殷染钰像是一具木偶人似的被他们检查了一番,终于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得到了空闲时间。

医生像是一大片云彩似的,挥一挥衣袖,来了。又挥一挥衣袖,走了。

只剩下几个攻略对象蹲在房间里。

要不要喝一点水?

黎温朝停顿了一下,还是凑上前去,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举动,把青年照顾得无微不至。

谢谢。

殷染钰平静地向他道了谢,身体的发音器官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这让他在说话的时候都有一些停顿。就像是不用的工具在放置的时间久了之后会生锈一样,殷染钰感觉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有了一定的退步。

攻略对象毕竟不是他的系统,没办法不过脑子的和他们说话,他被谢溯搀扶起来,皱着眉头喝了半杯水,然后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已经沉睡了很久的时间,这让几个攻略对象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

这在以前,本该是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身上的情绪。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的情况,就叫他们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他们和青年之间的关系,已经恶劣到了一定的程度。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好。

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严昶景便开口说:过了半年。

他说:过了十个月。

严昶景停顿了一下,他本来还想说一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他想对青年道歉,说:对不起。可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种虚假的、毫无作用的尝忏悔,真的还有意义吗?

你们还要关着我吗?

青年神色平静地询问,他似乎觉得这样的提问没有什么意义,也只像是在例行公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嗓子卡得有些难受,于是伸手想要拿起身边喝剩下的水,然后因为身体不听使唤的远缘故,水杯直接从手里头掉了下来,水撒了满身,杯子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又细小的边角被摔裂了,落在地上。

狼狈。

狼狈到了极点。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办法自己做主和控制,那无疑是一件非常让人难堪的事情。

青年怔住了。

黎温朝第一时间把杯子捡了起来,放到一边,又帮他扯下了身上的被子,然后去捡地上的锋利碎片,严昶凌也蹲下.身来,手忙脚乱地帮忙,谢溯则是过来慌张焦急地查看青年的情况,却被对方用微弱的力道挣了一下,于是便呐呐地松开了手。

殷染钰垂下了眼睛。

他有点儿怔忪地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是一个老年人,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拿好一本书一样。

等你养好身体。

谢溯却忽然开口了。

他似乎知道青年现在在想些什么,对此感觉到了某种沉重的,让人喘不过去的悲哀,他说:阿钰,等到你的身体恢复了,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严昶凌被他的发言惊住了。

他唰的一下站起了身,当场就想怒斥谢溯在想些什么。青年现在的情况,放他离开无疑就是推他去死,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严昶景就先一步拉住了他。

他的力道有点儿过分的大,叫严昶凌疼得直皱眉头,他看了一眼沉默的严昶景,又看了一眼似乎恍若未闻,依旧沉默地在地上捡着细小碎片黎温朝的。

他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哥?

严昶凌茫然地发出了一个音节,似乎是在疑问什么,严昶景却没有回应他,而是符合着谢溯的话,开口道:不会有人拦你。

他在保证。

语气依旧是平静的,但是严昶凌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捏得生疼,疼的他都要怀疑自己的骨头要被捏断了。严昶景心绪恍惚,但是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模样,他看着青年抬起脸来,看向他,随后那目光又落到严昶凌身上,似乎是在怀疑。

这次不会骗你了。

谢溯说:阿钰,以后再也不会了。

青年却只是看着他,不做回应,他的信任已经被消磨光了,在谢溯当时带走他的时候,在谢溯把他送到严昶景身边的时候,在

在谢溯,把那一份资料给他的时候。

这样的姿态让谢溯心痛到无以复加,但是同时又清楚地知道,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让青年信任自己的资格。

他实在是很难过。

但是却又不能在青年面前表露出来,于是只能忍耐着心里撕裂一样的,疼得让人发抖的痛感,对着青年一遍一遍地程重复。

像是偏执。

又像是在做什么无谓的努力。

殷染钰开始了复健。

他在床上躺了快一年的时间,身体消瘦得不成样子,在行动的时候,也没办法太好地维持身体的平衡。

他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慢慢地学着走路,走路的时候,必须有人在他身边搀扶着他,不然就容易因为腿上使不上力气,一下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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