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6105 字 2020-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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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初,钟名,清风三人都属于纤细体格,汗毛稀松,流的汗跟张劲扬三人比起来算是少的,他们还能撑一撑。

晒得不行了就上来歇一会。

钟名把连帽衫的帽子捞下来,他出道满打满算才一年,目前是个三十八线小明星,接不到什么好通告,工作室对他形象上的要求却很高,要他减肥,维持身材,保养护肤。

像是始终在为他的爆红或者被包养做着准备。

钟名皮肤嫩,有帽子遮着,脸还是有种脱皮的疼痛感,他不想管了,索性把连帽衫的拉链拉下来,脱掉放椅子背上,只穿着圆领薄衫,漂亮的锁骨泛着绯色。

我上学的时候因为那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爱上了海边,每年至少去看三次海,这次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以后我都不去了。

钟名的脑袋耷拉了下去,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那份茫然跟压抑飘散了出来,试图钻进在场的所有人心底。

清风捞着脏脏的道袍下摆,让燥热的海风在他腿间穿梭:你穿得多轻便,哪像我这身,又长又厚重,还不能脱,脱了就光膀子。

钟名没有得到安慰,他指了指棚子:那有泳裤,你要不要换上?

不了。

清风果断拒绝,那些东西不知道在浴场存放了多久,沾了多少死人的味道,他不敢穿。

冯初没跟他们说什么,他抱着手机往左边礁石那走,钟名拉着清风加入了进去。

都别颓了,我们这些人里面,最惨的还是那个拄拐的,我们起码能走能动,他残着一条腿,行动不便。钟名的球鞋里掉进了沙子,硌着脚心,他也没拖鞋清理。

清风发出悲悯的唏嘘:是啊,他那样,鬼来了都没法逃跑。

一直没说话的冯初忽然来了一句:我不觉得他惨。

清风跟钟名都面露不解,那个人还不惨吗?

他有陈先生。冯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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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不知道三个新人谈到了他跟朝简,他还在看拼图碎片。

赵元见陈仰右手食指的纱布脏了,提醒他道:哥,你这弄到了沙子。

陈仰不在意的说:没事。

赵元蹲下来,关切的问:你的手怎么弄成了这样?一下包了四根手指,切菜切的吗?

他的脑洞是黑的,简称黑洞。

陈仰抽抽嘴:指甲翻了。

赵元痴呆了好一会,惊得舌头打结:翻翻翻,翻了?

卧槽,疼死啊!

赵元有次打篮球的时候把脚趾甲给踢翻了,疼得他当场跪地痛哭,至今仍是他青春记忆里最深的一道疤。

那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痛之一。

赵元凑近些,傻傻的看着陈仰的双手:你是全翻了,还是翻一半?

三个全翻,一个翻了一半,弟弟,你身上的火气太大了,别凑我太近。陈仰用手肘怪了怪赵元。

三个全翻这四个字让赵元受到了不小的经吓,他恍惚的起开点,心里对陈仰的敬佩又深重了一层。

这也是个非人类,跟拄拐的那位一样。

赵元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都好好的:这里很热,你的手会不会化脓感染?

陈仰说:进来前去过医院。

那你明天得换药吧。赵元蹭蹭脚下的沙子,明天我们应该还在这里。

陈仰:能撑。

赵元往朝简那瞥,视线从他的左腿飘到他的拐杖上面。

朝简侧低头。

赵元背上一毛,他咧嘴笑道:简哥,要是你们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可以喊我一声。

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元没想过朝简会回应,对方在小尹岛只搭理陈仰,其他人都不鸟的。

好像自带屏蔽功能,永远只有陈仰一个人在他的视野范围里面。

所以当朝简开口的时候,赵元脑袋死机。

好,朝简嗓音极低的说。

赵元震惊之余忍不住的猜想,朝简破例接受他的好意,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陈仰?

单箭头吧,赵元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这么想的,眼里就写上了这句话,他只看见朝简的面色猝然阴了下来。

赵元连忙撤了,没敢再去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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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赵元,你帮我看看人呢?陈仰东张西望。

看什么?

头顶响起朝简的声音,陈仰回了神,指着一块碎片说:这是我帐篷里的。

碎片上是鲜艳的红色,有没有可能是挖沙子的塑料小桶?

朝简看了眼,说:也许。

陈仰还没来得及把这个信息归纳起来,又听他道:我的看法跟你不同,我认为是红裙子。

红裙陈仰把嘴闭上,行吧,在结果出来前,哪个都有可能。

陈仰没再盯着看了,他让朝简把碎片都收起来。

我们去更衣室找找文青。陈仰说,他进去就没再出来,喊了也不应。

朝简拄拐起身。

陈仰看他的拐杖上都是沙子,蹙眉道:我背你吧。

不用。朝简搭着双拐往更衣室走。

陈仰走在少年身旁,他们的影子在沙子上面拖得长长的,风吹不散,太阳晒不焦,一直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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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更衣室不在一边,是正对着的,中间隔着一块空地,脏兮兮的。

陈仰冲男更衣室喊了声,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持续不止,夹杂着何翔睿的应声。

看来三人都没事。陈仰拉着朝简去了女更衣室。

这是陈仰第一次进去。

女更衣室比男更衣室要阴冷许多,布置是一样的,同样只有储存柜,一排水管,两个长凳。

而文青就趴在长凳上面,脸歪向里侧,双手垂在两边,身体一动不动。

死了?

陈仰眼皮痉挛,他抓住朝简的胳膊,同一时间,朝简的拐杖往文青头部挥去。

栗毛,你打人的手法还真是简单粗暴啊,喜欢爆头吗,好血腥。

凳子上的文青跟个僵尸似的直挺挺坐起来,避开朝简的拐杖:这习惯不好,要改啊,这么暴虐会讨不到老婆的。

陈仰在朝简前面开口,他没好气道:文青,你装死吓唬我们?

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文青晃着腿,再说了,要吓也只能吓吓你,你边上的我可没本事把他吓到。

陈仰无语了会:别人喊你,你怎么不吱声?

睡着了啊,这里阴阴的,很好睡,你不觉得吗。文青打哈欠。

陈仰:

不觉得,陈仰是带着一身热汗进来的,这里的凉意一股脑往他张开的毛孔里窜,他浑身流动的血液都慢了下来。

文青理理厚刘海: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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