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1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6054 字 2020-08-19

陈仰的手机里有四层楼的视频,他点开一楼的那部分,把进度条往后拉。

从楼梯口下去,左拐就是电梯,很近。陈仰边看视频边说。

麻烦的是到了电梯那里之后的事,他们要像刚才一样,把右边的电梯门撬开,还得闭着眼撬。

队伍里没有东西能做成布条蒙住眼睛,下去的人只能自己闭上眼睛。

除了要有足够大的胆量,还要将自身的意志绷到极致,时刻保持最高警惕,不能有惊慌失措或不由自主睁开眼睛的现象发生,那就完了。

陈仰的手机快罢工了,他拿了朝简的手机,去掉对方的密码锁,打开拍照模式。这是紧急关头的冒死措施。

下去一趟,总要把最坏的结果算上。

因此陈仰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尽可能的给他和朝简留一条活路。

陈仰看了眼队伍里的两个女孩:你们别下去了。

哑巴没有意见,她和乔桥参与不了体力劳动,况且这一趟生死难定,她们下去只会帮倒忙。

【哥哥,注意安全。】哑巴撕下一张纸给陈仰。

陈仰收下纸条:你们也是。

潘霖用通红的眼望着陈仰,他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半天都没出声,嘴里的那句话被他咬得碎烂。

陈仰说:你跟她们一起吧。

潘霖身子一震,眼眶更红,他动了动嘴唇,发出了谢谢的口型,接着就垂着头走到郑之覃面前:覃哥

郑之覃往楼道口走。

后面传来小青年的呜咽声,饱含浓重的担忧跟关心:覃哥,你一定要小心点!

郑之覃脚步不停,姿态透着职场精英的沉稳从容,像是奔赴一场会议一样。

走在他身后的两人像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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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之覃停在二楼跟一楼的楼道里,用只有陈仰能听得清的音量说:你确定要让你弟弟跟着?

陈仰没有说话,他内心是希望朝简留在楼上的,可他知道对方不会同意那么做。

所以他会背起朝简。

水里难走,只能闭着眼在黑暗中摸索,再加上背着一个腿上有伤的成年人,难上加难。

陈仰搓了搓脸冷静下来,既然朝简已经做了选择,那他就配合,他们死一起死,生一起生。

想到这,陈仰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

那一下来得毫无预兆,而且劲很大,裹挟着一股滚烫的温度,陈仰的四肢百骸阵阵发麻,半天都没缓过来神,直到朝简趴上他的背,他才从微妙的心境里抽离出来。

郑之覃站在楼梯上面,看着陈仰背起朝简,低声叮嘱他搂好自己的脖子不要松开。

然后就闭上双眼,一只手托住朝简,另一只手抓着楼梯扶手,摸黑走楼梯,一层一层走,走得不快不慢,身上散发出一种主心骨的力量。

每一步都走出了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气势,像是在无声的说,别怕,有我在,跟着我,我带你回家。

郑之覃面色古怪的吐了个烟圈,目光锁住背人的那个,这时候的他又有点符合了符合三位数身份号。

一会不匹配,一会符合,秘密真多。

走到一楼,脚踩进水里的陈仰大声喊:郑之覃!

嗯,来了。郑之覃下意识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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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跟乔桥,潘霖三人从三楼到了二楼,他们距离一楼近了一些,如果一楼有动静也能听得清晰点。

乔桥坐在墙边,纤细的手指抠着星座书:跟你说个秘密,这书其实是我小姑的宝贝。

哑巴扭头。

我小姑是个奇女子,她随心而欲,活得潇洒,有很多裙下臣,却没有修罗场,后院从不起火,那是真的有本事,小说女主角光环。乔桥顿了顿,她周三将这本书送给了我。

乔桥轻笑:周四上午我就进了这里。

哑巴以为乔桥会觉得书晦气,甚至怨恨她小姑,连忙啊啊了几声。

我没有那么想。乔桥还在笑,眼泪掉了下来,我只是觉得这书是个骗子,大骗子。

清秀又娇贵的女孩悲哀道:除了第一天的确不宜上班,其他的都不准。

哑巴无声的安抚。

乔桥没有哭多久,眼泪就停了,她把星座书递给哑巴:我有个不情之请。

哑巴不明所以。

姐姐,乔桥喊着比她大两个多月的小哑巴,俏声说:我觉得我出不去了。

哑巴一双小眼睛瞬间瞪大。

我的不情之请是,希望你能把书带出去,找到我小姑物归原主。乔桥认真的说,话就不用带了,我说的她也不会听,谁说的她都不听,她那么肆意,等下辈子我也要那样。

说到后面,乔桥露出一丝羞赧的表情,继而幽幽叹息:这辈子活得短暂又不灿烂,真糟糕。

恋爱都没谈过,那么好的男孩子,被我错过了

乔桥看向小哑巴,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恳求。

哑巴摆了摆手。

乔桥委屈地撇嘴:不答应吗。

哑巴啊了声,想哭又想笑,她很想说,我不是不答应,只是感觉自己走不出这个任务

另一边的潘霖坐过来:你们在说什么?他瞄到乔桥手里的星座书,脱口而出,水瓶座今天的运势怎么样?

我不问了!不想知道了!潘霖又忙说了句,惶恐的样子仿佛是在躲避豺狼虎豹。

乔桥心说,我也没想翻给你看。

星座书被乔桥抱在怀里,她靠着小哑巴,呆呆看了会虚空就闭上了眼睛,没有血色的脸上布满听天由命的颓然。

二楼静悄悄的,哑巴在乔桥轻轻的呼吸声合眼。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响起一声狐疑的嘀咕:楼下好像有什么声音。

是潘霖,他伸长了脖子,眼睛盯着前面的护栏,郑之覃痛苦的惨叫传入他耳中,他从头凉到脚。

出事了

潘霖哆哆嗦嗦,出事了!

郑之覃的惨叫让潘霖恐慌不已,他煞白着脸捂住耳朵试图阻拦,可是没用,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那个老男人只是金主而已,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不需要感恩戴德,我和他不过是各取所需,我想活着,我要活下去,潘霖缩着肩膀,头往臂弯里埋,那只红肿的斜眼颤个不停。

宝宝,回答别人问题的时候要简洁点。

你打晕我吧。不行,会有变数。

别扎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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