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6077 字 2020-08-19

向东往椅子里一瘫,完了,陈白菜都开始给自己找借口了。

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发现自己没办法躲避,不得不面对,再下一步

陈仰坐回马桶上面:当我什么都没说。

向东瘫着不动。怎么可能当你什么都没说,老子酒都不想喝了。

陈仰问道:你最近做任务了吗?

没。向东压下心头的躁火,你做了?

陈仰说:早上做的,在科技园那边。

向东的腰背蹭着椅子挺起来:那出来庆祝一下?他在陈仰拒绝前说,大半个月没聚了。

明天吧。陈仰想了想,今天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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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在卫生间里面待了会才出去,他洗把脸,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余光瞥到过来的身影,陈仰装作是在照镜子。

朝简端着一碗水果站在旁边。

陈仰装不下去了,他从碗里拿一个葡萄吃掉,笑道:关于我跟你说的摆脱任务世界的法子,哪天你要是想试试,就跟我说。

说着就给朝简一个圆滚滚的小西红柿。

朝简接过西红柿。

陈仰看着他骨节匀称的手指,突兀地说了一句:人都是在不断成长中度过的一生,你还小。

朝简把小西红柿往垃圾篓里一丢,盯着他说:什么意思?

陈仰被盯得后背冒汗:我

你干嘛把西红柿扔掉?陈仰岔开话题,手指着垃圾篓说,多浪费啊。

朝简拿出手机上网,当着陈仰的面输入一行字十九岁是小孩吗?

搜出来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十九岁都能生小孩了。

陈仰:

朝简按掉手机:下次我要是再听到你说我还小

没有下次了!我保证!陈仰飞快打断,他默默往厨房方向挪步,我去烧饭。

不用烧,叫了吃的,一会送过来。朝简把碗递过去。

陈仰往怀里一抱:那我去整理背包。

朝简看着他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想到了一种可能,朝简愣了愣,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他缓步走到阳台上面,蹲在丑不拉几的花盆前。

朝简摸了摸湿润的土,像是摸到了里面的那粒小种子。该发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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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陈仰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他坐在旁边收拾。

星座书落入眼里的那一瞬,陈仰的心跳没有加快多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料到了这个可能性。

这书跟王宽友的笔记本一样,都是任务世界的东西。

陈仰拿起书翻了翻,发现里面有一个地址萃溪园29-1102,他不确定是乔桥的,还是她小姑的。

地址在西郊,离东郊挺远的。陈仰决定下午跑一趟,他放下书,从杂物里捞出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

那上面是小哑巴留下的笔迹,除了任务经历还有她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加门牌号。

陈仰跳起来,几个大步冲出房间,他跟阳台的朝简四目相视,怔了下说:我想先去小哑巴的表哥家,很近的,过两条巷子就到了。

外卖要到了?陈仰观察朝简的神色,要不你吃你的,别等我。

朝简打了个电话,挂掉说:走吧。

陈仰下楼的时候接到了武叔的电话,他的头脑发胀:喂,叔,武玉醒了?

没有醒。武叔苍老了很多,她说胡话。

陈仰停在楼道里:说的什么?

武叔:不玩了,老老娘不玩了。

翻来覆去的说了几次就停了。武叔不懂闺女在做什么梦,什么时候能醒。

陈仰一肚子问号,玩什么?这不会跟做任务有关吧?不可能,做任务是玩吗?那分明是生不如死又不想死。

虽然陈仰不清楚武玉为什么要说那些,昏迷中的她又在经历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遭难没那么简单。

叔,她要是再说胡话,你录下来发给我。陈仰说。

行。武叔在病房外,手扒拉着掺白的头发,早早,那个

医药费不够?陈仰问道。

武叔哽着嗓子诶了声,他知道这孩子毕业没多久就出事了,之后躺了好几年,这才出院不到半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手上没什么积蓄,可他还是提了一句。

也不是要借到钱,就是想有个人能跟他说说话。

闺女受伤了,老伴晕倒了,武叔觉得这日子过的跟瓷娃娃似的,说碎就碎。

陈仰不知道武叔所想,他是没积蓄,兜里虽然揣着很多个零的卡,却不是他的。

随你。朝简下楼梯。

陈仰不自觉地拽住他的手,对电话那头哽咽的中年人说:叔,我这边有一点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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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分钟后,陈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今天周四,工作日,住户在家的可能性不大。陈仰心不在焉地拉了拉门环,院里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陈仰后退点跟朝简站在一起,面对着院门,他还没做好表情管理,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眉眼温柔的男人,他的身前系着无尾熊的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温馨居家的气质里混着几分睿智:你们是?

陈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来的路上忽略了的问题现在翻涌了出来,由不得他回避。

这人是小哑巴的表哥吧,可她死了,他就不记得她了。

你们是小惜的朋友?男人打量的眼神很有分寸。

陈仰站在门头的阴影里呼吸着燥热的空气,小哑巴叫小惜吗?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男人笑了笑,眼角堆了点细纹:是。

陈仰没办法回一个笑容,小哑巴的表哥怎么还记得她?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敛去,他的视线在门外的两人身上穿梭。

气氛十分微妙。

陈仰的心里有一个猜想,他的舌尖刮了刮口腔内壁,话到嘴边被拦断。

你们也是任务者?男人说。

陈仰点头。

看来小哑巴跟她表哥组过队。在火车站那个任务之后。

男人并不笨,他很快嗅出了一丝不寻常,拿着锅铲的手一紧:小惜她

陈仰简略地提起了小哑巴的生前一幕,她的表哥知道她的死讯,眼里不全是悲痛,还有一丝恍然。

幻境啊男人的肩膀颤动,我就怕她进幻境。

进去就完了。他红着眼呢喃。

小表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死了,她当时也在车里,侥幸保住了一条命,却失去了语言能力,再也说不了话。

父母是她最大的弱点,其次是她的善良,一旦遇到能力是制造幻境的鬼怪,她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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