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2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5955 字 2020-08-19

仰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要不我们留下来?凤梨颠了颠脚,左脸写着吃狗粮,右脸写着看奖励,脑门是单身狗请求被虐死。

向东想把凤梨就地正法,他脸色难看地看向陈仰:行不行?

陈仰犹豫着说:不用了,你们回去吧,他虽然在吃饭的时候跟路上闹了,但现在安静多了,我应该能应付。

向东的拇指抵着打火机盖帽,舌尖在口腔里刮了一下:成,有事叫我。

凤梨不敢置信,老大这么干脆利落?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向东踹了他一脚。

奖励看不到了凤梨嘟囔着追上老大,悄咪咪用气声跟陈仰打招呼,明天见,他笑的时候,脸颊上的那个小酒窝若隐若现,就像是刚蒸好的冰糖雪梨,甜而灼明。

向东跟凤梨走了以后,房里静下来,陈仰站在床前看喝醉了的人,看了一会,他拧着眉心给对方把鞋脱掉。

别乱动。陈仰按住差点踢到他下巴上的脚,听朝简模糊不清地喊着,奖励

陈仰当作没听见。

我要奖励。朝简突然坐起来,被酒精烧红的眼死死瞪着陈仰。

什么奖励,没有。陈仰被瞪得呼吸不顺。

朝简的脑袋耷拉了下去,低低道:哦,没有他又抬起头,目光阴冷,你骗我!

陈仰没料到朝简会在喝醉的时候发病,他快速抓了些奶片递过去:捏着玩吧。

朝简看都没看。

这个很好玩的。陈仰学着他平时折磨奶片的样子,咔咔捏碎,再碾成粉末,你看,就像这样。

粉状奶片被大力打掉,陈仰的指尖又疼又烫,他刚要发火,就见朝简用一双快要流泪的眼看着他。

满腔的恼怒被一场初冬的雪花覆盖,空气里仿佛能闻到梅花香。

你骗我。朝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拉过钩的。

陈仰也想哭了,没有奖励啊,奶片都不要了,那他还能给什么?他跟朝简你瞪我,我瞪你的瞪了片刻,脑子里灵光一闪,火速从背包里拿出中性笔:手伸出来。

朝简一动不动,木头人一般。

陈仰只好蹲在床边,拉过他的手,认真画了几笔:奖励。

朝简看着手上的东西。

这太阳是你的了。陈仰哄道。

朝简抬起那只手,一瞬不瞬地望着手心里的阳光,他动了动唇:我的。又哑声说,早晨,朝阳。

陈仰怔了怔,他揉揉朝简的头发,笑道:昂,朝阳。

蹲了会,陈仰站起身,衣角被牵住了,他回头说:我去拿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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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没照顾过醉鬼,他动作生疏地给朝简擦了脸跟手,让人躺下,被子一拉。

要睡觉了吗?陈仰怕朝简吐的时候呛到,在他脑后放了两个枕头,不想睡就这么躺着。

朝简睁着眼睛,目光落在陈仰脸上,却又像是透过他搜寻着什么。

陈仰以为朝简又在想那个哥哥,他忍了忍,不冷不热道:你要是怎么都忘不掉,就去找他。

朝简眨了下密密长长的睫毛,看起来无辜又单纯。

陈仰平静说道:你的左腿已经在恢复了,说明你有跟自己的心理问题作斗争,不如你勇敢面对,跟那个人面对面谈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否则你的心结永远都不能彻底解开,它会困你一辈子。

我愿意。朝简看着他说。

陈仰的平静表情瞬间龟裂,他扯起一边的嘴角:行,那你继续纠结吧,别出来了,困死你。

后知后觉自己越说越情绪化,陈仰离开床前,回来的时候脸上是湿的,手里多了个啃出两个坑的苹果。

俗话讲,酒后吐真言。

要不要利用这个机会陈仰嚼着苹果,余光偷瞄躺在床上的人,这么做不厚道,缺德,欺负小孩子。可是机会难得。

天枰在一点点倾斜,陈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我曾经问过你,三位数的身份号是不是最小的,你告诉我不是,我问你怎么知道的,你回我说是猜的。他弯腰凑近,紧盯着朝简,真是猜的吗,还是说,你见过更小的?

朝简不语。

初次交战,以陈仰一枪打空收尾。陈仰换了个地儿打:郑之覃觉得你熟悉,你在A3楼那个任务之前就认识他?

还是没有半点回应。

之后陈仰又打了几枪,全部没声响,他大感失望,这家伙喝醉了都有防备。

既然任务有关的问不出来东西,那问别的试试。陈仰想了想,问了个问题:为什么要我剪圆寸?

好看。一直闭口不言,耳朵犹如挂件的人这次发出了声音。

陈仰被一块苹果噎到,他重重咳了好几声,咳得脸发红:真的好看吗?

好看。朝简摸手心的阳光。

陈仰说不清是松口气还是失落,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是不是傻,我问的是我,不是它。

算了,我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陈仰咔嚓咔嚓啃苹果,原本躺得好好的人爬起来,一把将他拽到床上,力道很大。

别耍酒疯!陈仰呵斥着想要从朝简怀里起来,一条腿挂上他的腰,他整个人傻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朝简的另一条腿也挂了上来,八爪鱼似的缠着他。

这姿势不行,不行,陈仰还没挣脱出来,就不知怎么被调了个位置,天旋地转,心脏停跳。

陈仰瞪着趴在他身上的醉鬼,醉鬼对他笑。

那笑容杀伤力惊人,却又隐约混着几分酸涩感。

陈仰没有被人这么压过,本能的想快点逃离,他挣扎着,却又很快停下来,全身僵硬。

不敢挣扎了。因为他有点起反应了,完蛋。

朝简,陈仰后心冒虚汗,他咽了咽唾沫,有些慌乱无措地轻喊,朝简,朝简,朝简

脑子里只有这个名字,陈仰一遍遍地喊着,除此以外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会不会被发现?要是发现了,他就说是正常生理反应。

陈仰想好了说辞,身体反应依旧很慌,他不太好了,得快点离开。

朝简弓着腰背低了低头,又低下来一点,带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陈仰的口鼻上面。

陈仰得身子骤然绷紧,他欲要推开朝简,一滴液体掉到了他的唇上。温温的,陈仰下意识伸舌舔了舔,是咸的。

哭了?陈仰呆愣地看过去,一片阴影投了下来,身上的人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面。

难受。醉鬼的声音很压抑,也很痛苦。

陈仰讷讷:喝多了能舒服吗

我难受。醉鬼又说,抱紧了他的整个世界。

陈仰在这个窒息的拥抱里发愣,他本想以后在家里备点酒,有必要的时候就让朝简喝醉,听点真话。那样有利于交心。

可是这么难受的话酒还是不备了吧,陈仰望着天花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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