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 / 2)

身份号019 西西特 6139 字 2020-08-19

按照常理,大家只要在旅游节当天阻止意外发生,确保三连桥太太平平,可规则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怎么会没想到呢?

做这个任务的时候状态比平时差多了,而且还会轻易掉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里,无时无刻不在感怀人生,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

女孩开始哭,和她一个小队的队友一边安慰她,一边跟着哭。

另外两个小队的任务者情绪也崩了。

冷静点,都冷静点。那个让大家冷静的任务者自己抄起椅子砸到地上。

冷静不下来。

陈仰感觉有根银针戳进了他的头顶心,还在往里面戳,边戳边转,他头疼得要命。

太吵了太吵了,好吵,操,陈仰骂了几声,用力扣着朝简的手往屋里走。

身后突然没声音了。

陈仰有预感地回头看去。

那十一个任务者直挺挺地站着,四肢僵硬,头歪向一边,眼珠外突,脸泛紫。

全死了。

张琦和他的两个老队友就在旁边看着。

院墙边的张劲扬跟他的四个队友们也离得不远,目睹了那伙人的死亡。

如果是其他任务里,他们遭遇这一幕会在极致的恐惧下呆住,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呼喊不知道动弹,整个人傻掉。

然而此时他们没有那样,他们疯了,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陈仰的情绪也要爆炸,突有一双手伸过来,修长的指骨拢住他的耳朵。紧接着,一股力道推着他走进屋里,门在他身后关上了。

一扇门隔绝了队友们的疯狂,同时也阻挡了院里的阴风跟死亡气息。陈仰的胸口大幅度起伏,手握紧拳头,脖子上的血管剧烈鼓动。

你跟丁会春都让我把审核任务当作普通任务,陈仰踹了几下墙,抱头蹲下来,喉咙里溢出受骗的哽喘声,普通个屁!一点都不普通!

知道这是审核区的,不敢梳理内心。

不知情的,很难控制住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心平了,却进不去最后一关了。

太坑了。陈仰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太坑了

朝简垂眸站立,手里的奶片被他捏得碎烂,他担心陈仰的阈值,连一声安慰都要慎重。

这条路陈仰走了两趟,这是第二趟,也是最后一趟,走不到终点就没以后了。

朝简阖起了眼眸。

陈仰站起来,痛哭流涕:我真的不想做任务了。审核任务太难做了,也太容易死掉,因为他们连基本的全神贯注都做不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脑,那还怎么调查线索?

朝简捏奶片的动作轻顿,他睁开眼,低头看过去,神情有几分可怜的茫然。

很快就不用做了。朝简嘶哑道,很快。

陈仰拉起朝简的手盖到自己脸上,等到出去了,他要好好睡一觉,睡到腰酸背痛,昏天暗地。

醒来以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

院里的疯叫声持续不止,陈仰打开门看着张琦跟张劲扬那两个熟人,以及不认识的另外六人。

任务不做了是吗?陈仰吼道,你们也不想活着出去了是吧。

八个男女勉强安静了一点。

陈仰背过身,没有再看踩在钢丝上摇摇欲坠的队友们,他无能为力。

他能救的只有朝简。

为了救朝简,他必须往前走。

张琦冲进屋,眼里尽是疲惫和绝望:一下子就死了十一个人。老弟,你说我们这些人上辈子是不是做了杀人放火的事啊,这辈子这么倒霉。

陈仰笑出了声。

张琦看着他笑,脊背发凉:怎么了,老弟,你笑什么?

没事。陈仰挥了挥手,找线索吧。

那些人肯定早就搜过了。张琦说,可惜他们都死了,还没来得及交流信息。

陈仰留意到院里的动静,他转头喊住已经走到院门口的张劲扬,没打听他们的去向,只道:你们碰到哪个任务者就通知一下,晚上七点在老地方集合。

老地方是哪?张劲扬摸了把光头,嗓子撕裂。

纪念馆西边。陈仰说。这么多人,出行的阵仗太大了,聚会的地方都不好找。

陈仰又道:死亡禁忌的事,也要传出去!

院门口没了张劲扬五人的身影。张琦把视线收回来:大家好像都是老任务者,应该都想到了。

陈仰看他:那你也想到了?

张琦搔搔下巴上的胡渣:我猜到了。

陈仰松口气,那就好,他拍拍张琦的肩膀:琦哥,注意安全。

张琦愣了下:诶!

他把两个精神错乱的老队友介绍给陈仰,女的叫小李,男的是小薛,经验都比他多。

陈仰抬手捏住朝简的脖颈,随意地跟小李小薛打了声招呼,没多聊。

五人分成两组,搜起了关小云的家。

女孩子的房间很好找,不一会,陈仰就找到了目的地。

关小云的卧室在二楼,向南,采光很好,窗外就是小河流水,三座桥都能看得见。

老爷子很疼孙女。

因为这个家到处都是穷酸的味道,但那味道没有渗透关小云的房间。

夕阳的余晖把这方小天地照得温暖而美好。

唯一的违和是

有一双灰色运动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

像是有个人坐在床上,腿垂下来,脚并在一起!

朝简拉着椅子坐到窗边,手放在腹部,帽檐下的眼睛半睁,直勾勾地看着陈仰检查运动鞋。

陈仰蹲在床前拎起一只鞋查看,女士的,37码,有点旧,穿很久了,鞋的边沿发黄,款式跟门口地上的其他鞋差不多。

这是关小云的鞋。

陈仰把鞋放回去,余光瞥到另一只鞋上有一块深褐色的地方,他起身的动作瞬间停下来,下一秒,陈仰一改之前的稳妥谨慎做派,想也不想就把鞋拿到自己跟前,他伸出一根手指按上那块地方,搓了搓,再把手指放到鼻子前面。

有点腥

是血!陈仰惊道,她在哪沾到的血迹?

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的。陈仰自言自语了句,他没再两只鞋上找到其他线索就把鞋摆好。

也就在那一瞬间,陈仰感觉床下有个人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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