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此简单,常守朱都不记得自己是这么回到安全局的,她的朋友死了,而她手里的支配者却并没有工作,这到底是为什么?
可事实是没人可以给她肯定的回答。
支配者应该不会出错,那问题肯定出在杀手的身上,那是一个能逃过扫描的杀手。
这也解释为什么他一直能逃过追捕了。
好友的死让年轻的监视官深受打击,在那一瞬间她心中展现了无比的杀意,她不禁也会怀疑自己的犯罪指数是不是也已经升高了,好友死去的时候,虽然很短暂,但那种感觉很真实,就好像自己的心脏在燃烧。
依旧没有抓到槙岛圣护,虽然那个喜欢用机器狗狩猎的男人被杀死了,但罪归祸首却还在逍遥法外,而常守朱亲眼看到好友之死,备受打击,也让人心疼,但这种时候她必须撑过去,这是监视者都要面对的考验。
凝视深渊,被深渊凝视。
常守朱休息了几天,她需要缓缓,重新思考这个职业代表了什么。
“可怜的年轻人。”杜兰咂嘴,表示同情,不过他一直在关注对方的潜意识世界,可以发现她挣扎的过程并不复杂,毕竟这个社会为每个人都设定了不同的应对方式,如何惩罚凶手也已经明确规定。常守朱所要做的就是抓住凶手,其他的事情自然会有交代,虽然好友不能复生,但这就是社会的运转。
常守朱选择遵守社会的规则,她很悲伤,但选择接受。
常守朱受到了一个聊天室的邀请,她察觉到这个邀请是越过她的安全墙送来的,而且邀请人还署名是墨菲斯,她虽然是在休假,但她依旧是个监视者,所以她接受邀请,准备看看是不是真的墨菲斯。
常守朱的房间投影成了聊天室,这是一个洁白的空间,只有几个白色座位,不过现在只有墨菲斯一个人在场。
“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女士。”杜兰看到了常守朱的坚定:“令人敬佩,你本来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但你却选择了秩序,而且你的犯罪指数也没有超过一百,你的理智让人害怕。”
常守朱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她只是做了一个普通人应该做的事情。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多么不可思议,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定会犯罪指数飙升直接需要入院治疗的程度,得依靠吃药来稳定指数,比如你的搭档,他就是因为看到朋友死去而黑化的,哪怕他没有复仇,也被当成了潜在的犯人,但你却没有变化,这是安全局中少有的特例。你见过这么多令人失望的案子,见过安全局这么多不合理的行为,但你却依旧相信秩序是崇高的。”
对方难道是想要捧杀自己?常守朱可不希望被一个犯罪份子欣赏,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真的伟大。
杜兰当然也不是为了夸奖她才特地找她聊天的:“不过我认为你的行为虽然已经做到位了,但你的表达能力却有所欠缺,槙岛圣护熟读世界名著,能引经据典表达思想,认为自己很高贵。然而事实上他需要世界名著,胜过世界名著需要他。而你,常守朱,是一个可以让自己的语录成为世界名著的人,你需要更强的表达能力,你不仅仅需要让人看到你的行为,还要听到你的声音,了解你的思想。唯有如此,在你死后,人们才不会忘记你为了坚守秩序而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会会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坚守秩序。”杜兰要让常守朱发出声音,唯有如此她的行为才能有更多的影响。
“我只是按照我一直以来所学到的内容办事,并没有特别的思想。”常守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和社会多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