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有我儿子的味道。”
“你认识卢坎吗?”
体型高大的卢默看着秦然。
“嗯。”
秦然点了点头。
这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卢坎就在营地的另外一边,帮助他看护那两辆车子,牛头怪、马头怪则一起待在那里。
当然,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男子和卢坎太像了。
模样、装束,除了熊皮的颜色不一样外,几乎是一模一样。
对方说自己是卢坎的父亲。
秦然一点都不怀疑。
“太好了。”
“能带我去见见他吗?”
卢默再次问道。
“跟我来。”
秦然说道,就继续前行。
卢默一把抓起烤得半生不熟的猎食者,一边撕扯着吃,一边跟着秦然向前走去,同时,还不问道:“要来点吗?”
秦然扫视了一眼那头长相奇怪的猎食者。
虽然半熟了,但味道一般。
尤其是在他还背着含羞草给做的食物时。
还用得着选吗?
秦然抬手从背包中摸出了一个白皮饼。
这是存放在含羞草特制的自加热饭盒内的食物。
保证了秦然在任何时候都能够吃得到热气腾腾的食物。
饼子外皮很脆很烫,内里则保持着一种酥软感,就如同内里夹着的猪肉糜一样,肥瘦相间,带着汤汁。
一口下去,唇齿留香。
特别是青椒和蛋。
青椒应该是提前过了一下油,油脂不仅锁住了青椒特有的香味,还让它脆脆的。
蛋,不是鸡蛋,而是鹌鹑蛋,与大块的猪肉一起煮出来后,加入其中,完美的融入到了肉味,却又保持着鹌鹑蛋自身的口感。
“煮熟后,马上过了冷水吗?”
秦然默默的想道。
虽然没有含羞草那样的厨艺,但是秦然却有着鉴赏含羞草所做食物的舌头。
这让秦然能够更好的品尝含羞草所做的美食。
缺点则是,他有些吃不下去其它东西。
吸溜、吸溜。
走在秦然身边的卢默低着头,看着秦然手中的饼子,口水好像是河水一样流淌,他忍不住的吸着口水。
实在是吸不住了,就抬手擦一擦。
要不然就将猎食者的肉撕下来一块,塞进嘴里。
可刚刚他还觉得美味无比的烤肉,为什么这个时候,吃起来像是再啃树啊?
干柴。
没有香味。
难以下咽。
“能不能……”
“不能。”
卢默下意识的张嘴就想讨要,但是秦然干脆的拒绝了。
卢默挠了挠头,想要换了个法子。
例如说钱。
可是摸了摸身上,他……没钱。
做为北地森林的守护者之一,卢默的贫穷是众所周知的。
不仅是因为誓言让他不能够持强临弱,还因为他那一家子的大肚皮,能够靠放牧者的救济,勉强活着,就不错了。
根本不可能有所谓的积蓄。
至于抢东西了?
再艰难的时候,北地森林的守护者都不会这么做,对同一阵营的人出手,会违背他们的誓言,而对敌对阵营?
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任何人会带着敌意去北地森林。
因此,更多的时候,北地森林的守护者选择以物换物。
用动物、怪异的毛皮、牙齿之类的换取生活物资。
可现在,他却没有交换物。
手里的烤猎食者,北地森林守护者并不认为能够换来那个白饼子。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完成,却无法完成的事情?”
卢默突然问道。
不能以物易物,那就只能是用劳动来换取食物了。
就和他出现在环城一样。
“没有。”
秦然直接摇了摇头。
他当然有想要完成,却无法完成的事情。
可这样的事情,注定了是他的秘密。
不可能告知他人。
更何况,他习惯了自己去做。
而不是依靠他人。
“是这样吗?”
卢默一脸的遗憾。
不过,很快的,卢默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看到了卢坎。
大踏步的跑了过去,身高足有3米的卢默一把抱起了2米出头的卢坎,哈哈哈大笑起来:“儿子,你怎么变瘦了?”
“是不是没有吃饱?”
“来,吃这个!”
说着,拿起串烧猎食者,就直接往卢坎嘴里塞去。
同时,双眼放光的看着牛头怪和马头怪。
那种饥饿的目光让两个怪异汗毛直竖。
“咳、咳咳。”
“那是同伴。”
“不是食物!”
卢坎艰难的说道。
“是这样吗?”
卢默说着,目光就看向了一旁的板车。
“这是罗阎的战利品,他救了我,我帮助他看守这些战利品。”
卢坎诚实的说道。
“你做得对,儿子。”
“北地森林的勇者,需要知恩图报。”
立刻,卢默就点了点头,夸赞着自己的儿子。
目光则是很自然的看向了帕拉迪亚。
“他是罗阎‘冬夜战’里的俘虏,充当诱饵,但是很不称职,而且,总想要偷看罗阎的战利品,一个很不靠谱的人。”
卢坎介绍着帕拉迪亚。
“这种不靠谱的人,就该打断双腿。”
卢默认真的教导着自己的儿子。
一旁的帕拉迪亚则是翻着白眼,心中有一万句话,硬生生的忍住了。
什么叫做不称职的诱饵?
我很尽心尽力的!
腹诽的帕拉迪亚扭过了头,不再去看卢坎父子。
他认为两个人的脑袋里都是筋肉,属于无法沟通的类型。
事实上,再返回这个临时营地后,帕拉迪亚就想要跑了。
要不是顾忌【思欧迪之石】的话,他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到了现在,帕拉迪亚认为自己需要和秦然谈一谈了。
“罗阎,我认为我可以用钱币来赎回我自己。”
“这并不违反放牧者的规矩。”
“同时,我会对我成为俘虏后,所经历的一切,都守口如瓶的。”
帕拉迪亚走到秦然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100金渡钱。”
秦然报了个令帕拉迪亚感到窒息的价格。
下意识的,帕拉迪亚就想要爆粗口。
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口,他就发现秦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