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子兄面对此朝中局势做何感想?”再次聚会时,张煌言笑着问陈子龙道。张煌言前往山东前线的申请已经被批准,翌日便会和其他一百五十多武备学院学员前往山东,陈子龙特意为他践行。
“朝争,又是朝争,不管是什么事情出来,总有人跳起来支持,有人跳起来反对,我真是厌烦了这种生活!”陈子龙索然无味道。
“争论也就罢了,问题是有些人只顾自己的利益,根本不顾天下百姓!征收商税他们不同意,发卖北方无主田地也不同意,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几十万北伐军无粮无饷陷入溃败才遂他们的意吗?
要我说这样的官员还不如没有!”张煌言冷笑道。
陈子龙为张煌言语句中的杀气所震慑,不禁道:“玄著贤弟,御史言官们有风闻议事的权力,其他朝臣身在朝堂自然也有议政论政的职责。”
张煌言摇头道:“若是太平年月,尽可以议政论政,事情缓缓图之,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前方将士缺粮少饷,朝廷拿不出对策,齐王想到了能最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能够推行下去,短时间筹集一大笔银子完全没有问题。
这个时候哪怕这个办法有问题有缺陷,只要能够解决现在之危,便是有问题以后可以慢慢处理。可很多朝臣因为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便不管不顾的阻止此事进行,如此不识大体的人有何资格位居朝堂?”
“这”陈子龙张了张嘴,却再也无法为朝中官员们分辨。
“办法是个好办法,南方地少人多,只要能够赶走满清,有的是人愿意拿银子去北方购地,毕竟相对于南方来说,北方的田地要便宜的多。可朝廷上阻力这么大,想通过也难啊!”陈子龙叹道。
“通过难吗?卧子兄,你太小看齐王,也小看了监国公主!”张煌言笑道。
“嗯?”陈子龙一愣,“齐王我不敢小看,可监国公主,自当上监国以来,她一向事事听内阁的,从来没有主动拿过主意。现在便是内阁也摇摆不定,难道她此次能强行推动此事不成?”
“当然能!”张煌言断然道:“她是监国,是君,只要她拿定主意下定决心强行下旨,谁反对也没有用。而以监国公主和齐王的关系,岂会看着齐王陷入困境?”
陈子龙道:“可是,六科可是有着封驳圣旨的权力啊!”
张煌言冷笑道:“封驳圣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这个时候谁敢封驳谁便是找死!卧子兄,我劝你千万别掺和此事,你不是想去山东吗?可以向上疏,我想很快便会被批准。”
陈子龙点点头:“我本来就赞同发卖田地,当然不会和他们一起封驳圣旨。唉,这朝中很快又是一场风暴,不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