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全都背到保温桶附近,将他们放下之后,警卫连的战士们开始有序的将汤碗递到他们手里。
这次后勤也没有扣扣搜搜的,昂贵的脱水肉和脱水蔬菜煮成的浓汤,喝了一大碗之后,这些战士们终于有了精神。
到这个时候,陆青才开始询问这些战士们急行军的感想。
让沈耘惊讶的是,这就是二营大名鼎鼎的硬骨头六连。不得不说,他们确实都是一根根硬骨头。
因为依照沈耘的预计,所有人最快来到这里的时间,应当是今天下午三点以后。
但凡在这个时间点之前到达的,绝对是将身体的潜能发挥到了极限。
“团长,不是我说,这次搞训练计划的真不是个东西。他是算准了我们要走的路,根本就没有给咱们留一点可以抄近路的机会。”
“本来咱们还能提前个一两小时到达的,可是就在前头三公里的地方,我们都快没力气的时候,他给安排了一个五米高的断崖。”
六连长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第一次当着这么多首长的面流泪。
“为了攀岩,我两个战士差点就摔断腿,迫不得已,只能绕路。谁知道这一绕,就多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这些战士们,个个脚都要走废了。”
沈耘知道,他哭并不是抱怨这一路的艰辛,而是为自己的战士叫委屈。
陆青沉默了一阵子,左右看了看,战士们这会儿已经脱了鞋,简单消毒之后开始涂抹白药处理伤口。
回过头来,看着六连长,陆青将责任揽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受苦了,但是,这次训练是我提出来的,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我定的。所以,你也不要抱怨出计划的人。”
“如果你觉得委屈,我就只问你一句,你们硬骨头六连这个光荣称号,是怎么来的。”
硬骨头六连,这个名号当然是先烈们用刺刀跟敌人拼命拼出来的,是一代又一代六连的战士们用鲜血和汗水捍卫下来的。
比起前人丢掉的命和流过的血,说真的现在这个急行军,还真是算不了什么。因为硬骨头六连的连史上,还真有好几次比这个更为艰辛的急行军。
听到陆青的话,六连长沉默了一阵子。
“团长,我知道错了。六连,从来都流血流汗不流泪,我给六连丢人了。”
“你没错,”陆青一句话让六连长有些惶恐不安,但随即又变得平静起来:“我知道你为什么抱怨,六连的战斗力,不是依靠前人的光辉事迹,还依靠你们主官平时的工作。”
“你放心,等到左右人都回来之后,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样的交代?六连长不得而知,不过听了陆青这些安慰和劝导,他倒是心里好受了很多。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时间。
六连的坚韧,不得不说在第一集团军乃至全军都是顶尖的,直到太阳偏移过了头顶,第二支队伍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