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三人汇报消息的时候,第一王府中,梅寒雪扫了眼李玄霸和杜兴璇,惋惜道:“逍遥,这小小的琉璃杯不能吃不能喝的,装水也装不了多少,除了好看点还有什么?还要十贯钱一个,你买它做什么?多浪费钱财啊!”
梅寒雪也知道李玄霸现在有的是钱,只是她节俭习惯了,认为这十贯钱就算是买糙米送给百姓,也比如此大手大脚花出去的好,毕竟一个是填饱肚皮的粮食,另一个是只能当样子货的琉璃杯罢了。
梅寒雪话音未落,一旁的杜兴璇吐了吐舌头,这琉璃杯就是她刚才看着好看舍不得放下来的,等她要放下来的时候,李玄霸已经直接给买下来了。
“这琉璃杯贵是贵点儿,颜色和样式倒是十分的好看。”
见梅寒雪还是有些心疼这花出去的十贯钱,李玄霸淡笑了一下,放下手中那一寸高的天蓝色琉璃杯。“而且我买它可不只是为了好看,既然这琉璃杯如此的贵,那我倒不如自己做一点卖出去的好,免得你总说我浪费。”
“你能做琉璃杯?”李玄霸话音刚落,梅寒雪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旁边三女也好不到多少,同样愕然的看着李玄霸,仔细看去,四女的眼中都会看到孔方兄在转动。
“本王连那钢铁都可炼得,何况这小小的琉璃杯。”李玄霸面上浑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心里却暗暗咂舌。
他知道古代琉璃贵,但也没想到贵到如此的程度,后世一个普通琉璃杯不过百十块钱而已,在这个时代竟然会卖到十贯铜钱,足足高了四百倍,“暴利”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它了。
瞧着李玄霸面上风淡云轻的样子,四女也回过了神来,她们也见多了李玄霸的神奇,本不应该如此惊愕的,只是因为没想到这不易得的琉璃他也能制出来,这才一时间有些蒙住罢了。
几人谈论了一会儿,眼见天色不早,李玄霸遂告辞而出,一路看着长安城内的街景,慢悠悠的走到了有着离别色彩的灞桥之上。
刚要放马奔腾赶回蓝田县,耳边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殿下!”
转头一看,却是刚才买纸的那“经纶纸行”的王掌柜。
瞧着王掌柜身后一排牛车上的纸张,李玄霸眉毛动了动,有些意外的颔首道:“没想到是王掌柜亲自送纸,有劳了。”
“殿下言重了,给殿下送纸,臣下当然要亲自来了,而且臣下还有一副自己做的画,想请殿下品鉴一下。”
说着话,这王掌柜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轴,双手高举,虽是恭敬却也有些越礼的递给马上的李玄霸。
瞧着王掌柜怪异的举动,李玄霸心中的疑惑更深,只是看着王掌柜忽然变换的左手手型,心中一动,有些恍然的接过那卷轴,随即将这重量不对的卷轴放入怀里,对了王掌柜点了点头,左手动了几下,淡声道:“这画我回府再看,有劳王掌柜将这些纸张送到逍遥书院,再去王府结账。”
“殿下放心,臣下省得。”注意到李玄霸左手给出来的接收手势,王掌柜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对李玄霸拱了拱手,回身坐上牛车开始赶路,眼光不再瞄向已经策马奔腾的李玄霸。
一路无事的赶回逍遥王府后,李玄霸仿若无事的转回自己的屋子,对奉上茶来的春兰和秋菊摆了摆手,“无事不要打扰本王”
“是,殿下!”
春兰和秋菊一走,李玄霸掏出怀中的那幅画,打开后瞅了几眼,将画卷上那寥寥几笔的山水画扯了下来揉了揉扔到一边,随后打量了几眼重量不对劲的画轴。
看了几眼后,李玄霸将那画轴顶端轻轻一拧,倒出了里面藏着的一个小竹筒,随后将竹筒里面的小纸条取了出来,细细读了起来。
“烦请殿下亲启,殿下所遇那三位书生乃是范阳卢氏之人——卢一凡、卢宏图、卢心远,三人随卢家卢同业于十五日前来到长安,一直安分守己,臣下也无法探查他们的目的。但从今日这三人的对话之中当可听到,他们的目的应当是殿下,似乎想要对殿下出手,还请殿下早做准备。臣下唐卫王二”
这‘唐卫王二’四字当然不会写在小纸条上面,那是李玄霸用暗语翻译过来的。
“呵!死了卢同和与‘卢贪财’,又派来了四个找死的人么?宏图?心远?所图甚大啊!”
读过那王二传来的消息,李玄霸冷笑了几下,随手将纸条烧成灰烬,进行真正的毁尸灭迹。
范阳卢氏派谁来,他都不在乎,只要他们对付的人是自己不是他人那就没事,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