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完全不懂他们所说的“摩拉尼”是什么意思。
直到后来,来了一个黑人青年。这个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t恤,和这些族人所穿的那种红色布袍不太一样,不过他倒是会一点英文,能和林锐勉强地经行交流。据他所说,林锐是被几位医生送来的。
“医生?”林锐有点愕然,他有点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医生。
“是的,医生。他们经常来这里,送来一些药品,还免费为族人看病……”那个黑人青年点头道,看得出他很尊敬那些医生。而且据他所说,送林锐来的那个医生是一个女医生,而且和林锐一样。
林锐花了好大劲才弄明白,黑人青年所说的一样,是指肤色和头发。他不禁有些愕然,这么说发现,并且把他送来的人是个亚洲人。亚洲裔的女医生,林锐好像明白了点什么,莫非是上次在索马里遇到的那个女医生吕含馨?他依稀记得她有个洋名叫克劳迪娅,于是他尝试着道,“克劳迪娅?”
那个黑人青年连忙点点头。通过有些吃力的英文交流,林锐明白了一个大概。他应该是昏倒在了村子外面,然后被吕含馨的医疗队救了下来。不过这些无国界医生似乎另有紧急的任务,没能多作停留,又要赶着去什么地方。他们给林锐注射了药品的之后,又留下了一些药品,就让这个村落里的人帮忙照顾他。
林锐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很小。那个黑人青年艾伦曾经为那些医生工作过,所以懂得一些英文。
林锐通过他了解到,这里是一个马赛族人的聚居地。这些非洲土著如今仍保留着他们固有独特的传统文化和生活习俗。生活在由部落首长和长老会议管理下的部落制度中,过着定无居所的游牧生活,坚守着男主外从事放牧、守卫任务,女主内从事盖房家务事。牧场为族人共享,牲畜私有并按父系继承。他们遵循固有的信仰:万物皆有灵和对森林的崇拜。
牲口为马赛人提供了一切所需:喝牛奶和牛血,用牛粪盖房,用骨做首饰、盘子,以皮当床,以尿酿啤酒,盛大节日是宰牛吃肉。他们以牛粪、泥土、树枝搭建起称为“博马”的窄小的圆形茅草屋,矮小的门和以洞为窗户。
难怪林锐觉得屋内不仅窄小、黑暗,而且异味呛鼻。屋外的空地是人畜共同活动和牲畜晚间休息之地,屋外竖起高而密密麻麻的树枝以防野兽袭击。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自己虽然没有痊愈,但是比之前已经好多了。
他向艾伦比划着问他,自己的武器和随身携带的物品在哪里。艾伦点点头,把他的枪和一些随身物品还给了他,并且看着他的ak47,一脸羡慕地比划着道,“摩拉尼。”林锐问了好久才弄明白,他们说的“摩拉尼”指的是战士,或者勇士。。这个民族崇尚战士,所以当16~17岁的少年在接受此仪式的洗礼后便可离开族人而,他们可以放牧牛羊7年,并至少杀死一头狮子,成为“摩拉尼”后方可返回家而成家立业。而部落的首领便是从“摩拉尼”之中遴选。因此成为“战士”是件荣耀之事。
马赛男人手持木棍、长矛、标枪,无论放牧、行走在街上或在树荫下休憩都棍不离手,据说其他部落是无此特权的。不过时至今日,这些非洲民族也不再是靠长矛保卫牲畜和领地了,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接触过枪械,所以他们对林锐的枪支很是羡慕。
林锐想了想,就把那支ak47送给了他们。这让艾伦喜不自胜,和一群孩子挥舞着手里的枪,又唱又跳。
非洲的儿童长得都很瘦弱,头大身体小,而且脏得可爱。这群居住在贫困和恶劣环境中的儿童,全身被尘土笼罩,有些满脸疮痍、挂着鼻涕、牛粪食物粘脸,他们招引无数苍蝇的叮咬而无动于衷。当他们拿到林锐给的几包饼干时,快乐地蹦跳、咧嘴笑了。对他们而言,快乐简单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