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现在也一声不吭的跟在队伍里,回想一下刚才他自己的表现,亨利自己也觉得太丢人了,作为这里军衔最高的军官,他刚才在木排上也太过狼狈,抱住林锐哇哇大叫。
现在回想一下,亨利就觉得没脸见人,也张狂不起来了,于是便低头耷脑的钻到队伍里,连林锐的面都不再照一个。
等走了一段路之后,天光就微微开始放亮,他们这时候已经离开了河边,只能听到远处河水发出的哗哗声,到了这里带路的黑人青年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地形,于是便指明了一个方向,对林锐说道:“走这边!一直朝前走,大概十几公里路,就应该能找到游击队他们了!”
那个马里士兵对他问道:“我说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叔叔他们藏在那边?”
黑人很臭屁的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前些时候,我跟着别人打渔过了河,偷偷的给他们送过一点盐,因为下大雨,我没法回来,于是他们的手下,就把我带到了他们的营地里避了两天雨,等雨停了才送我回去!我当时想留下跟着他们干,可是他们不要我,嫌我太瘦太小了,死活都要把我赶回去,这次要是找到他们,你们可说好了,让游击队留下我!要不然的话,你们就都是骗子!”
马里士兵很巴结的连连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们说话绝对算数,只要找到他,我保证一句话,就让他留下你成不?”
“对了小子!你听说过那些人里边,有没有一个叫洛弗兰的人?”林锐凑过去,一边走一边对黑人青年问道。
“洛弗兰?没听说过,只听说他们里面有个好像叫洛弗雷的!不会是你们说的洛弗兰吧!”黑人青年想了一下之后答道。
林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初他们跟游击队分手的时候,队伍里有个名叫洛弗兰的兄弟,因为伤势比较重,当时无法跟着队伍离开,于是便被留在了那里养伤。
林锐一直没忘掉这个兄弟,这次过来,也很想看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可是黑人青年却说没有人叫洛弗兰,倒是有个罗弗雷的。
于是林锐便回忆了一下,对黑人青年问了一番那个洛弗雷的模样和特征,最后确认这个洛弗雷其实就是那个佣兵,但是这家伙不知道为啥,改了名字,也有可能是马里人的发音有问题。
众人在丛林中艰难的跋涉着,他们所经之处很多地方基本上没有路可走,有些地方只有一些猎径可供通行,再加上他们昨天到现在,基本上连一眼都没眨,所以每个人都很疲劳,走的速度也不快,故此到了中午,才走了一半的路。
林锐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扭头看了看队伍里的中美官兵们的状况,于是叫到:“好了!在这儿休息两个小时,吃点东西再继续赶路!”
众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一半的东倒西歪的便躺在了树下,纷纷取出一些东西,相互调剂了一下,给那些法国大兵们分了一些,都坐下开始吃东西。
亨利独自坐在一棵树下,感到浑身上下酸软无力,而且还有些头疼,伤口因为被水泡了一段时间,今天又出了很多汗,火辣辣的疼。虽然有人给他拿过来了一些食物,他多少吃了一点,
但是却没有胃口,回想这一次的行动,他不由得很是感到难堪。
他们这次之所以奉命派出侦察分队,到前线进行侦查行动,主要是接受了法军的命令,另外他们也想通过他们的这次行动,向马里人展示一下他们的能力和存在的价值。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他们也主动表态,愿意执行这样的侦察任务,顺水推舟接受了这次下达的命令,派出了数支侦察分队,乘坐飞机空降到前线,对图阿雷格武装占区的图阿雷格人分布情况进行侦查。
而亨利还自以为是的主动请缨,选择了这个最远的地方,亲自率领一支侦察分队对这一带的图阿雷格人分布情况进行侦查。
可是他们落地不久,就被图阿雷格人给盯住了,侦查没有完成,就被图阿雷格人追的是鸡飞狗跳,一路被追到了这边,而且这一路上还损兵折将,差不多一半的兵力都丢在了逃跑的路上。
当时他们已经快彻底绝望了,他们已经基本上接近了弹尽粮绝,不得不发出的求救电报,可是电报刚发出去不久,通讯兵便被图阿雷格人打死,电台也被打坏了,以至于他们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要彻底完蛋了。
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林锐却如同神兵天降一般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把他们从图阿雷格人的枪口下救了出来。
这两三天来,他们只能受制于林锐,被林锐拖着在河东岸转悠,连他这个上校,都无权干涉林锐的指挥,被林锐彻底架空。
这让他这两天很是不爽,不过在昨天晚上渡河的时候,他总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靠着他们自己的话,别说撤回到印度了,他们这帮人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恐怕连这条河都无法渡过。
现在他总算是明白,林锐确确实实在这方面,要比他强得多,所以他现在既有些郁闷,又有些无奈,这会儿精神稍微放松下来之后,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儿居然靠在树上睡着了过去。
与其说他是睡着了,倒不如说亨利是昏了过去,过了一阵之后,旁边跟着他的士兵才发现他有点异常,试着叫了他两声,发现亨利没有反应,一探手才发现亨利居然开始发高烧了。
于是他赶紧叫道:“长官!长官!亨利上校晕过去了!医护兵!医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