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底，越过荒草山谷，穿过酒瓶草种植地，回到酒水山谷出口处时，林曾看到江画蹲在皮卡车旁边，脚旁站着两只生龙活虎的大野猴，手里正拿着食物喂猴。

他出来的动静，让她敏感转头。

看他出来，江画笑着站起，举手挥动，招呼他往这边走。

林曾入谷，却没有见到三刀婆婆，他有自知之明，对有社交恐惧症的老婆婆而言，眼不见他，少交流说话，才心里舒坦。

几次接触，林曾也算明白这点，所以来到酒水山谷，除非有正事，基本上从未像对普通老人那样拜访问候。

林曾快步走到江画身边，看着两只身形矫健的大野猴，问道:“跟婆婆说好了？是这两只吗？”

“是的，”江画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婆婆给我们煮了一些竹筒饭，正好可以当晚饭。”

三刀婆婆的拿手好菜，石生果竹筒饭，林曾印象深刻，可惜除了第一次江画带他拜访时尝过，后来就没有再吃。

“好久没尝过，”林曾取出车钥匙，开门坐上驾驶座，说道，“你在后座照看猴子，我来开车。”

为了防止两只大野猴顽皮，干扰驾驶员开车，江画拿了一把青色石生果，一边喂它们，一边同林曾谈起刚才见三刀婆婆的事情。

江画见到三刀婆婆，本以为要多费口舌，没想到她只简单将阿宝的情况一说，三刀婆婆就去找了野猴王，让野猴王去猴群里找了两只壮实的野猴子，跟着江画去了。

江画从三刀婆婆后面说话的口气中，猜到她让普通野猴学会酿酒的过程并不顺利。

让野猴完成一些简单的拾物，搬运的指令并不困难。

但三刀婆婆要求高，希望每只野猴都能像野猴王那样，自己分类食材，按照要求投放酿酒原料，还能将这项技艺在野猴群中传承下去。

这个希望，对普通野猴来说，太过苛求了。

这群野猴，虽然灵性比普通猴群稍强，但若真能做到三刀婆婆的要求，那也就不是野猴，而是猴精了。

就像年龄比江画还大的野猴王，就是猴群中的特例，智商聪慧如人，算是名副其实的猴精。至于其他猴子，与之相差甚远。

想必，这些日子，老婆婆心里也烦恼极了。

听到江画的主意，也就没有反对。

“这些野猴最喜欢吃石生果吗？”林曾驾车行驶在一路畅通的乡道上，后视镜瞥见两只大野猴老实蹲在后座上，接过江画递给他们的石生果，龇牙咧嘴，吃得有滋有味。

“嗯嗯，”江画点头，说道，“听婆婆说，你在山谷里种植的石生果，活了十多株，被野猴王移植到山谷崖壁的石缝上，长势不错，除了这群野猴，普通人很难摘到。我手中这些果实，就是它们摘来，放到婆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