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强硬提出,要王家公布当年真相,说林馨儿刁蛮任性,和王亨争吵,搅得王家鸡犬不宁,被老太太关进佛堂反思。然她不知悔改,半夜私自离家出走,以此来威胁王亨。结果被发疯的猛虎吞噬,一切都是她自食恶果……
王谏端坐着,腰背挺直,面上淡笑,看不出喜怒。等听了孟远翔的建议,神情就变了,凛然道:“孟大人,我儿媳虽死了,儿子还活着呢。”
孟远翔听见“儿媳”两个字,觉得刺耳,而且王谏不叫他“亲家”,却称他“孟大人”,这是表明王家态度吗?他不愿低三下四,也换了称呼,问道:“王大人此言何意?”
王谏冷笑道:“孟大人太不厚道。这是要逼我父子反目吗?儿子不是你的,你自然毫无顾忌。”
孟远翔也冷笑道:“还用得着逼吗?他今日在春宴上所作所为,半点没将父母和家族放在心上!”
王谏淡然道:“少年人率性,行事不问后果,是常情。亨儿自小聪明,从未让我操心过,不是本官自夸,比他同辈的权贵世家子弟强太多了。本官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儿子再不好,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挑剔王亨的,都是嫉妒他儿子厉害!
孟远翔讥讽道:“大人这好儿子正祸害王家呢!”
王谏道:“他为什么祸害王家?还不是抗拒这门亲事!再说了,谁家还没个败家子?你孟家败家子更多。我王家家底厚,不怕他败!他也有那个能力,败光了再挣回来。”
孟远翔忍气道:“尚书大人这是不打算给孟家交代了?”
王谏反问道:“你女儿都在王家静修了,还要王家怎么交代?若非这样,我父子能闹僵吗!”
孟远翔怒道:“静修?这是践踏孟家脸面!”
王谏也放脸道:“说到践踏,本官正要问你呢:你夫人的好侄儿借我王府下人之手下毒害人,将我父子玩弄于鼓掌之间,让我父子蒙受不白之冤,这个账怎么算?”
孟远翔大声道:“吴繁做的事怎能算在孟家头上?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安泰不想对那个死去的小贱人背信弃义,难道你这样就不是对孟家背信弃义……”
王谏“啪”一拍桌子,断喝道:“孟远翔,你敢辱骂我王家媳妇!即刻道歉,否则把你女儿领回去!”
孟远翔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心下打了几个转,放缓声音道:“我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望亲家见谅。亲家,你这么护着林馨儿,是承认她是儿媳了?”
王谏道:“她本来就是王家儿媳!”
孟远翔点头道:“好!很好!”
点一下头,说一个“好”字。
王谏道:“孟大人无须作此情态。当初安泰说过不再娶,是你们说可以等他回头。别只管谴责我们!”
孟远翔道:“难道你没有亲口答应?”
王谏道:“我是答应了,却也是因为你女儿坚持要在王家等安泰回头。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为了给孟家一个交代,强行为他们定亲,导致亨儿怨恨我们,父子离心!你不但不体会我的苦衷,反怨怪我王家背信弃义。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我王家也不会出现这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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