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些年您虽然不说,虽然一直默默做着军需储备的琐事,可女儿知道您的心还在军营里头,在战场厮杀上。
每每有西北军的将领叔伯路过咱们府上时候,您总是会与他们把酒言欢,彻夜长谈,讨论的可不都是些军营的事嘛。
女儿知道若不是您当年在救宗厉王时候受了重伤,也许您现在就是仇将军那样的位置了,在沙场之上英姿飒爽。
女儿知道那是您心中一辈子的遗憾,我也知道您有多想我是个男孩子,可以代替您上阵杀敌。
只可惜我偏偏是个姑娘,即便我想去,可您也不许啊,所以……
爹!我知道,您是生气女儿故意隐瞒,生气女儿只身前往西北,生气女儿大胆冒险,可这些事若换了是爹您还在西北军营,您一定做得比女儿还多!
女儿,女儿只是不想丢您的人,真的!”姜墨一脸灼灼。
“你……”不得不说,自家女儿这番话是说到了姜骞心坎上了,让他隐隐作痛,又满是怅然。
“爹,女儿跟您说实话,我当时真的就只想去瞧瞧小叔叔,知道他没事我和朝宣就要折返回京里的。
可是,您知道嘛,我们到的时候西北的情况已经很恶劣了。
小叔叔被宗鲁王暗中勾结的匈奴之人偷袭伤到了眼睛和背,眼睛完全失明,根本就上不了战场。
而此时,匈奴百万大军全举逼进,几乎都叫嚣在了边境之外,军营里已经乱成一团。
更有宗鲁王的人乱中生变,意图逼宫,要小叔叔交出军权。
这般危急之时,西北军内忧外患,作为您的女儿,我怎么能退!
您想想,若是宗鲁王得逞,逼出了小叔叔的军权,那么匈奴大军便会直破我西北城门,长驱直下!
到时候,我西北近十万大军注定全军覆灭,而……更可怕的还是我西北众黎明百姓,那更将是生灵涂炭。
爹,若是女儿一人之力能避免如此杀戮,即便是死了,哪又如何?”姜墨打小受父亲教诲,又常在军中玩耍,所以这种多数人看上去唯恐避之不及的事,姜墨觉得自己就该义不容辞。
“你……”女儿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姜骞将军心里就是气可却又不能发火,毕竟这话女儿说得没错,虽然他就是莫名地心疼和担心,眉头再次深深皱起。
“爹……女儿知道您担心,放心,女儿也是怕死的,这种事我不会硬上,但若碰见了,咱也不能太丢人不是?”姜墨大概明白过来父亲到底在生气什么了,连忙解释道。
“呼……”姜骞将军突然又不说话了,姜墨心里又有些忐忑起来。
“爹……女儿能起来了吗?”以为父亲是被自己说服了,姜墨也跪了许久了,膝盖生疼,腿都麻了,便有些撒娇道。
“呼……好,西北之事就当你是被逼无奈,那京里的事呢?”差一点就让这丫头说得自己心软了,姜骞将军总觉得自家这丫头是瞒了他太多事情,不可能这么快就饶了她。
“京,京里?”姜墨一边眉头又挑了起来,苍嘞个天啊,这仇将军到底跟她爹都说了些什么啊,怎么爹什么都问啊,呼……
“对,若是为父没有猜错,这一次京里的事怕也与你脱不了干系吧!”姜骞将军眯起了眼睛。
“呃……”这个时候的姜墨已经不敢在所有所隐瞒了……
“哎,二爷已经被叫走快半个时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我过去看看?”姜墨已经出去许久还迟迟不见回来,白幽挨了半个时候实在坚持不住了。
“你回来!这里是姜将军府不是咱们上将府,你当你还能随便行走啊?”朱晌最无奈白幽这性子,拉了他一把。
“可是二爷也去太久了啊。”白幽也知道不能随便走动,可他这不是担心二爷嘛。
“这里是二爷的家,姜将军是二爷的父亲,父亲叫自家女儿去问话,能出什么事,你别瞎添乱就是了。”朱晌心里同样担心,但碍于此地和身份限制他们不能太过随意,毕竟这里是姜将军的地盘,该有的尊重是必须的。
“可是……姜将军叫二爷走时那脾气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你,你不是也听见了嘛。”白幽一脸不满。
“呼……也许不是这事,行了,别瞎乱猜了……”朱晌就此打住话题,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没减,说不清楚,却总是莫名地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