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元帅!你说他们是外使贵宾,敢情他们是哪国派来的使节!”赫陌将军昨天就听巡逻队的副队长叙述,公冶元帅称呼中原男子为周宗主。
一个江湖门派的宗主,算个屁的外使贵宾?
“无可奉告。”公冶元帅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赫陌将军把自己当什么了?居然敢用质问的腔调和他说话?
尽管赫陌将军和乌鲁世子,在寅国有着很特殊的身份,一个是寅国大王的爱将,一个是大王贤弟的儿子,但他们此时的军职,不外乎是驻守在根据地的小将,他们哪有资格对统帅问长问短。
“公冶元帅如此厚待一个不敢报上名号的外国使节,莫不是勾结中原势力,背叛了寅国!”乌鲁世子合情合理的推测,他这番话顿时就受到一众寅国将士的认同。
“荒谬!你们再不退让,就别怪本将军执行军法!”麃鹿大将军怒火万丈的咆哮,震耳欲聋的吼声,犹如一阵狂风卷袭整个校场。
麃鹿大将军想用怒喝来震慑一众叛逆的寅国将士,让他们安安分分的退去。
“请公冶元帅把那几个中原汉寇交给我们审问!否则末将宁死不退!”乌鲁世子面对麃鹿大将军的怒喝,非但没有退后一步,他还摆出一副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的态度,昂首挺胸与其对视。
校场的寅国将士,无不被乌鲁世子不惧强权的勇气渲染,一个接一个的振臂高呼:“请公冶元帅把中原汉寇交出来!来自中原的劣畜,没有资格享有我们的接待!”
获得一众寅国将士力挺,乌鲁世子顿时志在必得瞪向周兴云,他想看看此时此刻的周兴云,会露出怎样狼狈的表情。
然而,令乌鲁世子感到不爽的是,周兴云还是稳如老狗,一脸从容的咀嚼鸡翅。
挨着周兴云坐的绾肃青,反倒是有一点动摇,她抬头看了乌鲁世子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听从公冶元帅的命令好,还是……响应校场的寅国将士,与他们一并反对公冶元帅。
看到校场上的情况,斑羚营的女卫队,内心都很动摇。
她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护着周兴云和公冶元帅……
说句实在话,乌鲁世子此时此刻的形象,就是为国为民的真英雄。
公冶元帅和麃鹿大将军,则是卖国求荣的大奸臣。
斑羚营的女卫队原本就不想伺候周兴云,现在看到大家都站起来反对公冶元帅,她们理所当然的想去回应乌鲁世子等人。
要知道,对于斑羚营的女卫,今天他们要是不被周兴云相中,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会死得很惨很惨。
哪怕她们被周兴云看中,自己能保住性命,可她们的家人却会被寅国灭口。
除非她们都能像古莲娜一样,得到周兴云的临幸,她们家人才有可能获得赦免。
在如此的处境下,校场上寅国将士群情激奋的反对公冶元帅,斑羚营的女卫们,当然想加入其中,让公冶元帅把周兴云等人交出去。
令斑羚营女卫心寒的是,公冶元帅直截了当的回道:“绝无可能!”
公冶元帅真想爆粗口骂人,校场的寅国将士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他们真以为他愿意向周兴云低头吗?若非局势所迫,他们怎么可能向中原人委曲求全!
公冶元帅和麃鹿大将军变得很尴尬,他们可谓进退两难,在人群前下不了台。
公冶元帅已经把最狠的话说了,扰乱军心者一律当斩,奈何驻守在西何县的好几个将领,都没有收手的趋势。他们依旧站在人群前,和公冶元帅对峙,甚至要求他交出周兴云七人。
原本被公冶将军发狠话吓退的寅国将士,看到乌鲁世子仗义执言的身姿,看到有一众将领带头抬杠,也纷纷攘攘的跟着叫嚣起来。
麃鹿大将军目睹此情此景,真想替公冶元帅,一巴掌拍死乌鲁世子等人。
然而,乌鲁世子等将领,都是颇有身份的人,麃鹿大将军不好对他们出手。
别看公冶元帅把话说得很决绝,不听他命令的人都当斩。可到了动手的时候,公冶元帅真斩不得乌鲁世子几人。
乌鲁世子等人正是吃准公冶元帅不敢乱来,才有恃无恐的和他对着干。
麃鹿大将军面对乌鲁世子也头疼得很,这家伙的武功确实可以,才华也非常出众,他是大王甚为欣赏的侄子。
乌鲁世子唯一的缺点就是骄恣轻浮,不懂考虑大局。
公冶元帅就是怕乌鲁世子擅自行动闯大祸,才没将他作为主力军成员带在身边。
确凿的说,留守在西何县的寅国将领,大多都和乌鲁世子一样,是有些本领,却性格怪僻,不适合随主力军一起行动的武将。
他们就像一把双刃剑,带有个人英雄主义,喜欢在战场上出风头。发挥得好一本万利,发挥不好害死三军。
因此,公冶元帅才让乌鲁世子等人留守在西何县,免得他们在战场上捅娄子。
只不过,这群桀骜不驯的家伙,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如今还敢忤逆三军统帅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