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他干啥子,今天蓝平可能要走了。”陈冬梅道:“我就怕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是他自己不优秀。”杜天全道:“优秀的小伙子人人夸,优秀的姑娘不愁嫁。”
“哎,愁啊,养儿养女的都愁得恼火。”突然想起来了:“听说高思文割到的小腿那地方灌脓发炎成破伤风了。”
“破伤风?”杜天全惊了一下:“那有点凶噢,破伤风不死都得脱成皮。”
“有这么严重?”
“真的呢,你还晓得我爹是怎么死的不?”
“发高烧啊。”
“是发高烧,是因为犁田不小心脚背被铲到犁头上的,破了一大块皮也没管,后来就成破伤风发高烧抽筋喘不过气,那时候医疗条件又差又没钱治就这样没了的。”
“那他……”
“发现得早,医疗条件好,应该没事儿?”
“还好还好,虽然很讨厌他,但是到底还年轻。”
“你呀就是心善,好人坏人你都心软。”杜天全道:“我去上班了噢,做得了的活儿就做,做不了的别做,天气大别热着了。”
“知道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陈冬梅抿嘴笑了。
这男人比年轻时还知道疼人了,越来越行,这日子也越来越有盼头。
又想着过段时间红卫又要去上大学了,盘算着要给他准备些什么。
是了,他是去京城和罗成一个学校,给红卫准备的东西也要给文菊他们准备一份。
这闺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写一封信回来,时不时的又会给自己寄点吃的穿的回来。
文菊啥都好,就是和罗成还没有生孩子,嗯,再等两年她就得准备多点小孩子的穿的和尿片片,她要抱外孙抱孙孙!
又想到了杜红卫那只孔雀,就不知道有没有本事了。
镇上,杜红卫送蓝平上车。
“姐姐,你会给我写信吗?”
“不是你写吗,地址我都留给你了。”
“行,我写。”
“我家有电话。”蓝平想了想翻出挎包里的笔记本和钢笔写下一串电话号码:“一般晚上我都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