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笑容平淡,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官场八卦趣闻一样,笑呵呵的将华中那边的事情讲了出来。
汪老爷子瞠目结舌。
汪父汪母目瞪口呆。
谁都没想到,这位拿着礼物登门,跟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看起来又温和、又有礼,长得好,说话也好听的这位安书记,在华中竟有着这样的恶名,尤其是最后一桩,更是耸人听闻。
而且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安江居然一点儿愤怒都没有,用这种极其平淡,似乎不是在评价他自己般的语气,说出了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你倒是不避讳啊!你就不怕我把你扫地出门,我可也是老干部啊!”
良久后,汪老爷子如梦初醒,无语的摇摇头,向安江感慨道。
“无妨,我从不忌讳人言!”安江笑呵呵的摇摇头,目光平和,淡然道:“我只相信八个字,知我罪我,其惟春秋!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是扯淡!”
汪父汪母已经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是竖起大拇指,还是暗啐一口。
汪老爷子愣了良久后,忽然拍着桌子,哈哈笑了起来。
“老人家,您是同意,还是反对?”安江微笑一声后,向汪老爷子询问道。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这个老家伙收了你的礼,自然要站在你这边,帮你出把力!”汪老爷子笑着点点头,干脆道。
安江闻言起身,向汪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由衷道谢。
又坐了片刻,闲聊了一些峥嵘岁月后,安江便告辞离去,离开之前,他告诉汪老爷子,明天会有专车来接老人家去县委大院。
但汪老爷子却是笑着摆手拒绝,说琅琊县就这么大,公交路网也方便,他有公交老人卡,而且人年纪大了,觉浅,明天早起之后,等过了早高峰,不跟睡眠不足赶着上班的年轻人抢位置,九点半坐个2路公交车,十点准时到县委大院就行了。
安江闻声,肃然起敬,没有再继续坚持。
这便是觉悟了!
他也明白,有些人会觉得这是愚蠢,这是作秀。
可是,若是能愚蠢一辈子,作秀一辈子,那也是一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