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物件儿是裹在了被褥卷儿里,绊在夹缝里了,这才在收入库里的时候没被发现。据管着那库房的太监说,这被褥就是皇上发病之前在园子里用过的。”
“哦?”皇太后忍不住亲自起身,走到玻璃罩子前绕了一圈,仔仔细细将那肚兜看了个清楚。
“他们既然送来了这个,可说了是谁的?”
安寿道:“内务府奏说:这些年皇上总是在宫里和园子里轮着住,过年在宫里,元宵就上园子了;开春祈雨在宫里,天热了又去园子……而每一回皇上带去的后宫还都不是固定的,故此那园子里的主位和女子们啊,是跟流水一样一拨一拨来去的,一时倒不好确定是谁的。抒”
“不好确定?”皇太后忽地一眯眼:“依我看倒没什么难的,不过是他们不敢确定罢了!”
皇太后瞟了安寿一眼,“四五月间有纯贵妃和愉妃带着女子住着;现如今,是令嫔和陆常在住着。这物件儿总归逃不出她们四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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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寿闻言也是一怔:“可说呢。”不过还是摇头:“主子恕奴才多一句嘴:令嫔和陆常在倒是仿佛不相干的。她们去园子那会子,皇上圣驾已经回到宫里来了。故此她们的物件儿,怎么也是不该裹在皇上的被褥里的。带”
皇太后便瞟了安寿一眼:“你呀,没嫁过人的,就是见识不够。”
安寿扬扬眉:“还请主子点拨。”
皇太后哼了一声:“男人么,便是皇帝也难以免俗。他那会子正是对那令嫔圣眷正隆的时候儿,却又不能不为了五阿哥和六阿哥种痘的事儿暂时离了宫里,住进园子去。那令嫔自然也是百般挽留君心的,故此便说不定私下里塞个小肚兜儿给了皇帝,叫皇帝夜阑难入梦的时候儿,放在手里把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