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春哼了一声:“不管怎么,纯贵妃这回是生了个公主,尘埃落定了。再怎么长着佛手,也终归只是个公主,于储君之位便再无瓜葛了。”
皇后垂下眼帘:“可是还有个嘉妃呢。她前头也已经有个皇四子了,这回又是从本宫眼皮子底下抢走的皇嗣……赶巧儿了,她的孩子也是明年出世,又是在我后头,若我生的是个公主,而她生出来的是个皇子——那又该如何是好?”
挽春翻了翻眼皮,抬头看看殿顶的彩画:“主子不必多虑。瞧瞧这回纯贵妃的四公主,生成这个样儿,即便落地的是个皇子,也得是这个模样。甭管她编什么佛手的故事,皇上也不会将这样的孩子立为储君的。”
“那嘉妃的孩子就也一样。总归她是在主子后头才临盆,待得主子平安诞下嫡子之后再想法子,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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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里,从婉兮最后走了之后,纯贵妃就在定定盯着皇后送来的那匣子小衣裳。
今儿因一众嫔妃都来送礼,巧蓉和蔓柳便要登记入库。原本皇后的礼要写在账册的最上头,可是她们两个瞧着主子这神情,并不敢擅自落笔,便也只得陪着罢了。
终是巧蓉上前轻声问:“皇后这礼,主子还要派什么用场么?如果暂时不用,奴才和蔓柳便将它收进库房了。”
纯贵妃不由得咬牙切齿:“收进库房?收进库房去做什么?还不把它给丢了,烧了?收进库房去,难不成要永远当咱们宫里的阴影去么?”